第(1/3)页 岁在蒲月之旬,骄阳烈烈,若焰张天,倾其光热。 陈执安却觉得浑身舒爽,甚至连周身皮肉筋骨都放松了许多。 怪不得修行一道,总有人说要念头无滞,今日在这几次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司侯圭面前,出了一口恶气,陈执安走起路来都轻快了许多。 自西城回皇城,他甚至慢下脚步,欣赏着城中的美景。 黄龙河中,芙蕖灼灼,红粉相间。 来往的路人,匆匆而过,各有不同。 街边的楼阁店铺中也各自有不同的声音传来。 还有不少扛着扁担背篓的小商小贩高声叫卖,陈执安买了些米糕,又买了两串葫芦,这才回了佛桑街。 院子里,他正与黎序时吃着葫芦与米糕,却又听有人来敲门。 这几日,还是时常有人前来送信求画,陈执安忙着凝炼真元,忙着消化五禅药力,顾不上这许多。 偏偏去寻刘公公送信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刘公公招惹不得,就只能够将信送来。 陈执安一般也不看,只是收到房中的桌案上。 今日前去拿信的是黎序时,他照例拿来递给陈执安。 又小心翼翼的舔着葫芦,脸上还有些陶醉。 老剑山上饮食简朴,这种高甜的小吃,对于黎序时而言,其实比起整日大鱼大肉还要来的更好吃一些。 陈执安原本接过信件,就随意放在八角亭中的桌子上,可又瞥到那信封上的府印,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李府?” 陈执安想了想,打开信封,取出信来一看。 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封信甚至不是户部尚书李铸秋,又或者李府哪一位有头有脸的血亲人物写来,写信的乃是李府一位管事。 信中措辞客气,保留着世家大府的体面,可字里行间,却透露着一种令陈执安向来不喜欢的傲慢。 “师兄,这信中写了什么?” 黎序时见陈执安难得把信拆开仔细读过,又见他眉头拧起,不由好奇询问。 陈执安随意将那封信放在一旁,道:“说来也可笑,有些世家门楣你若是想去,便是踏破了鞋,挤破了脑袋,也挤不进去。” “可你若不想去了,偏偏又有这样的信送来,让你走上一遭。” 黎序时不通世情,不知陈执安话中的深意,笑着说道:“是有人宴请师兄吗?” 陈执安摇头:“看这信的架势,并非是什么正式的邀请,信中颐指气使,想来是那位户部尚书想要见我。” “户部尚书?几品官?”黎序时终于吃完了葫芦,意犹未尽。 “正二品。” “哇!竟然是这么大的官?换做修为境界,岂不是造化中人?那师兄你可要去?” “不去。” 陈执安道:“我之前去过一遭,这户部尚书也在,我见了他的眼神,便知道我不需再去了。” “那就不去。”黎序时笑道:“正二品大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家师尊可以是通晓造化的修士。” 陈执安便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 又过二日。 陈执安又接到一封信,府印仍然是李府。 “怎么又写信来了?” 他拆信一看,饶是他修养不错,脸上也不由露出些气恼来。 只见那信上写着:“坐朝节之后,离开悬天京,你想要什么,老夫给你!” 区区四句话,甚至不满二十字。 这信上没有陈执安的名讳,甚至没有签下自己的名字。 可陈执安知道这究竟是谁写的。 自称老夫,又这般傲慢,除去那位坐在高位上已经许多年的李铸秋,又有谁人? “想要什么?”陈执安挑了挑眉,甚至不曾想过要回信一封,说一说那可笑的婚约。 “这李铸秋实在有趣,高高在上久了,大约觉得自己已经言出法随,随意说上一句,我这样的人物就要滚出悬天京。 若是不愿滚,给几根骨头便是。” 陈执安思绪及此,又想起李扶疏那番话了,他忽然挑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