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肃静!”左承弼的声音更加威严,语调冰冷,“丁和,你所言可有实据?公堂之上,攀诬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丁和此刻已是豁出去了,磕头如捣蒜:“大人!小人句句属实!费家行事周密,小人虽无铁证在手,但费家粮行的进出账目、与州城‘金穗斋’的隐秘交易、以及府中核心管事,皆可查证!费雷钧就是主谋!请大人明察!” 左承弼不再看费雷钧那愤懑惊愕的眼神,目光扫过崔天常和王奎。 崔天常面无表情,眼现凝思之色,王奎嘴角则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左承弼深吸一口气,沉声宣判:“费雷钧!丁和当堂指证,你涉嫌勾结邪修万汇元,主导散播金穗仙种,祸国殃民,罪大恶极!嫌疑重大,不容轻忽!着即刻将费雷钧收押入狱,严加看管!同时——” 他目光转向王奎,“有劳王千户,即刻率北司缇骑,搜查费家大宅,务必查清所有涉案证据、账目、书信往来!掘地三尺,也要将实情查明,以证其罪,亦或还其清白!” “左大人——!!!” 费雷钧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嘶吼,如同濒死的野兽。左承弼的话语如同九天落下的惊雷,将他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劈碎! 他不能置信地看着左承弼,又猛地环视满堂官员——知府、同知、通判,那一张张平日里或亲近、或敬畏的面孔,此刻竟都如同戴上了冰冷的面具,眼神冷漠、疏离,甚至带着一丝看死人般的怜悯! 一瞬间,费雷钧全都明白了。 不是丁和疯了,是所有人都希望他死!希望费家倒下!希望瓜分费家这块肥肉! 朝廷需要一个够分量的“主谋”来结案,那些损失惨重的权贵需要一个够肥的“罪魁”来泄愤赔偿!费家,无论有没有铁证,都已经成了那个被选中的祭品!脱身?已成痴心妄想! “你们~你们好狠!!”费雷钧双目赤红,状若疯魔,一股滔天的恨意和绝望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既然横竖是死,那就拉一个垫背的! 他怨毒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端坐一旁、神色平静的沈天!若非此子揭破仙种案,也是这竖子,杀了玉明!! “沈天小贼!给我死来!” 费雷钧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体内被压抑的罡气轰然爆发!他腰间一枚墨玉貔貅佩饰骤然亮起刺目的乌光,瞬间化作一面缠绕着黑色煞气的狰狞鬼首盾牌护住身前,同时他右手一翻,一柄通体赤红、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焚狱剑”凭空出现,带着焚尽八荒的恐怖热浪,人剑合一,化作一道疯狂的火流星,不顾一切地直扑沈天! 其势之猛,之决绝,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放肆!”崔天常眼中寒芒暴涨,怒喝如惊雷!他端坐不动,右手并指如剑,凌空一点。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湛蓝色冰河剑气,后发先至,撕裂空气,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精准无比地斩向那道火流星!剑气所过之处,空气凝结冰霜。 几乎同时,王奎也动了!他身形如鬼魅般原地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沈天侧前方。腰间绣春刀“沧啷”出鞘半寸,一道凝练如实质的血色刀罡匹练般横扫而出,带着尸山血海的惨烈杀伐之气,直取费雷钧腰腹!刀罡未至,那股斩灭生机的锋锐已让旁观众人遍体生寒! 左承弼反应稍慢半拍,但也立刻出手。 他手中那枚一直把玩的玉牌脱手飞出,瞬间化作一方巨大的、刻满律令符文的“镇法印”,带着堂皇正大的镇压之力,朝着费雷钧当头罩下! 费雷钧这搏命一击,借助自身法器的威能,爆发出的威力直逼四品巅峰!狂暴的火浪与煞气瞬间充斥公堂,离得近的衙役被气浪掀飞,桌椅崩碎! 然而,他面对的三人实在过于强大! 崔天常的冰河剑气乃东天学派秘传,威力远超同阶,瞬间冻结了焚狱剑大半烈焰,剑气余势不减,撞在鬼首煞盾上,发出刺耳的冰裂声,盾面乌光急剧黯淡! 王奎的血色刀罡更是北司秘传的杀伐之术,凶戾无匹,狠狠斩在煞盾侧面,“咔嚓”一声,竟将盾牌斩出一道深深裂痕! 左承弼的镇法印随后轰然落下,磅礴的镇压之力如同山岳压顶,彻底碾碎了费雷钧最后的气势! 噗! 费雷钧如遭重击,护身罡气瞬间破碎,口中鲜血狂喷,前冲之势戛然而止。焚狱剑脱手飞出,插在地上兀自燃烧。那面鬼首煞盾哀鸣一声,化作黯淡玉佩缩入他体内。 “跪下!”王奎一声冷喝,身形再闪,已到费雷钧身后,一脚狠狠踹在其腿弯处。崔天常的冰寒剑气也如同枷锁般缠绕而上。 砰!费雷钧双膝重重砸在坚硬的地砖上,被死死镇压,跪倒在地!而他跪倒的位置,距离沈天的座位,不过三步之遥! 沈天由始至终,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更未曾起身避让。直到费雷钧被镇压跪倒在他面前,喷出的鲜血几乎溅到他靴尖时,他才微微垂眸,仿佛才注意到眼前这头疯狂的困兽。 他掸了掸玄色劲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从容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王奎和崔天常力量死死压住、兀自挣扎嘶吼、眼中充满无尽怨毒的费雷钧,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此时已有几名锦衣卫百户手持刻满符文的沉重镇元钉和特制锁链围了上来。 他们动作迅捷狠辣,七根镇元钉精准无比地穿透费雷钧的琵琶骨、丹田、双膝、双踝! 乌沉沉的锁链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而上,瞬间锁死他全身关节和残余元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