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正在这儿琢磨着呢,就听到门外传来特别轻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衣服蹭着木门发出的沙沙声。 然后有个女的,声音哆哆嗦嗦的,压得特别低,问道:“莱恩……你还醒着吗?” 他立马警惕起来了,赶忙抄起身边那半截都生锈了的铁撬棍。门缝被悄悄顶开了一条小缝,一张惨白的脸伸了进来,是艾德琳,老工头的媳妇。 她眼睛红红的,肿得不像话,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灰扑扑又脏兮兮的布条,指尖都在颤抖。 “俺家那口子……昨天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瞧见他们抬人了。”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维兰议员……不是从河里捞上来的,是先被弄进了三号仓库!是从卫兵队那边过来的……是格鲁姆的人……” 她说不下去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把布条往莱恩手里一塞,转身就想跑。 “哎,等会儿!”莱恩压低声音叫住她,“你咋知道是议员呢?” 艾德琳抽抽噎噎地说:“俺认得他的靴子……上面绣着金线呢,只有贵族才穿得起这样的靴子……可俺要是把这事儿说出去,俺男人就没命了……求求你……可别说是俺说的……”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雨夜中。 莱恩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布条,粗糙的麻布条上还留着暗红色的粉末,拿到鼻子前一闻,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混着腐朽苔藓的味直往鼻子里钻,特别恶心。 他眼睛盯着那粉末,集中精力,心里默默念着:“查看。”嘿,就那么突然一下,双眼又刺疼起来了,蓝光也冒了出来。 我心里就琢磨呢,这是啥玩意儿啊?哦,原来是仪式剩下的灰,这里头还带着深渊低语苔藓的孢子呢。 这东西能干啥呢?能用来做召唤前奏的献祭标记。这又和啥事儿有关联呢?昨天夜里子时啊,这儿搞了个小型血祭仪式,目的就是把“石板碎片”抢走,然后把知道这事儿的人都给弄死。 哎呀,我就感觉一股寒意像条毒蛇似的,顺着脊梁骨就爬满了全身。 这可不是普通的杀人越货啊,这可是献祭啊。血祭之环竟然真的存在,他们把贵族的命和灵魂当成做某种仪式的燃料呢。 那个“深渊石板”的碎片,那可是开启更大灾难的关键东西啊。格鲁姆可不只是个凶手,他还是执行这事儿的人呢,他就是邪教在城防军里的爪牙啊。 现在可咋整呢?他知道的太多了。他得做个选择了。去举报?那肯定是死路一条啊。啥也不说?那就只能等着死呗。 就在他心里各种念头翻来覆去的时候,屋顶突然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是瓦片挪动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特别小,但是能要人命啊。莱恩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身体下意识地就贴着墙蹲下了。 紧接着,一道黑影静悄悄地落在了棚子外面的泥地上,连雨水打在他那厚重皮甲上的声音都能清楚地听到呢。 有个人手里攥着把战斧,就这么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蹭过来。嘴里还小声嘟囔着,那声音就跟毒蛇吐信子似的,阴森森的。 “队长可说了,那个脚夫啊……知道的事儿太多喽。” 说完这话,稍微顿了一下,紧接着那声音冷得能把人冻住,就像冰碴子似的。 “今儿晚上,必须得把他给淹死。” 莱恩一听,瞳孔瞬间就缩紧了。他哪有时间细琢磨啊,一下子就把后墙那块早就松松垮垮的破板子给掀开了,整个人骨碌碌地就滚出去了,直接朝着旁边那个散发着刺鼻臭味的排水沟扑了过去。 那污水“哗”的一下就溅起来了,那股子腥臭的味儿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 他一头就扎进了齐腰深的黑水里,紧紧捂着自己的口鼻。 那些烂菜叶啊、老鼠尸体啊,就从他脸边擦过去了,他这时候也顾不上那些了。 这时候,那个黑影推开了门走进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冷笑一声说:“跑了?哼,能跑多远啊。” 然后那脚步声就慢慢走远了,可莱恩还是不敢乱动。 他就在那漆黑的沟渠里,趴着一点点往前挪,胳膊腿儿都泡在又冷又脏的水里,心跳得跟打雷似的,“咚咚咚”的。 还有那块沾着仪式剩下的灰的布条,他还紧紧地抓在手里呢,就好像这布条是命运给他的第一张判决书一样。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