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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一鸣引他到沙发坐下，亲自倒了杯热茶，“张叔您喝茶。

    是《英雄》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张一谋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没有立刻喝。他的目光落在夏一鸣脸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英雄》是块硬骨头，方方面面都在啃。”他声音低沉平缓，“不过，我今天来，倒不全是为了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会客室简洁大气的装潢，最后落回夏一鸣身上：“小王（王金花）前两天跟我通了个气，说你们内部看了《无间风云》的粗剪？”

    夏一鸣心中了然，看来是花姐有意为之。他坦然点头：“是，刚完成不久的内部试看。粗剪版，还没配乐调色，粗糙得很。”

    “梁潮炜那个眼神，”张一谋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起来。

    “天台那场戏，最后看着刘得桦说‘对不起，我是警察’之前，那个…空洞，绝望，又带着点解脱的复杂劲儿，怎么磨出来的？刘炜强调教演员有这功力？”

    他问得直接，显然是被那个镜头震撼到了。

    作为顶级导演，他太清楚一个眼神所能承载的力量和达到这种效果所需的演员状态与导演把控力。

    夏一鸣谦虚地笑了笑：“刘导功力深厚自然是一方面，主要还是炜仔自己钻进去了，出不来。”

    “八爷在现场也给了很多氛围上的支撑。我们就是尽量提供一个让他们能沉浸的环境。”

    他没提自己作为制片人对表演的理解可能带来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张一谋“嗯”了一声，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了敲，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片刻后，他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更让夏一鸣意外的提议：

    “《英雄》的武指团队是程晓冬，他风格凌厉飘逸，很好。但我想在‘意境’和‘仪式感’的打斗之外，再增加一层更…怎么说，更‘实’，更带着历史厚重感和宿命感的搏杀。不是花架子，是真正战场上搏命，带着血性和惨烈的东西。”

    他看向夏一鸣，目光灼灼：“听说你参与过《卧虎藏龙》的武术动作设计，还是武术顾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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