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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观你印堂发黑，头顶晦气缠绕，仙根虽在，却早已被一股油滑荤腥的污秽之气死死缚住。”

    “若你真按那菩萨所言，去保什么取经人西行……”

    玄奘说到此处，故意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与猪刚鬣四目相对，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一切。

    他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你这一路上，必定是当牛做马，受尽苦累！粗活、累活都是你的，功劳、好处却没你的份！”

    “你那未来的大师兄脾气火爆，你少不得要挨他的闲气，甚至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

    “辛辛苦苦熬到西天灵山，论功行赏之时……”

    玄奘拖长了语调，看着猪刚鬣不自觉竖起的耳朵，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你猜，”

    “以你这一路偷奸耍滑的功劳，和你这身深入骨髓的凡俗习气，”

    “人家会给你一个什么样的正果？”

    猪刚鬣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直觉告诉他，从这和尚嘴里绝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

    玄奘摇了摇头，用一种仿佛亲眼见证的语气断言道：“贫僧仿佛已经看见了。”

    “在那金碧辉煌的灵山大殿上，功德圆满，佛光普照。”

    “别人都加升大职正果，封佛的封佛，做菩萨的做菩萨。”

    “而你……”

    “却被留了下来，专门负责……”

    玄奘看着猪刚鬣那张肥胖的脸，不紧不慢的开口。

    “负责打扫诸佛享用完毕后所剩的，所有贡品。”

    “别人大口吃肉，你只能跟在后面收拾桌子。”

    “别人吃剩下的，才是你的。”

    “这，便是他们为你精心准备的所谓正果！”

    猪刚鬣整个人都懵了，脑中“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耳边只剩下那和尚冰冷的话语在不住地回响。

    别人吃肉，你打扫桌子！

    别人喝汤，你收拾碗筷！

    别人吃剩下的，才是你的！

    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在金光灿灿的灵山上，对着堆积如山的蟠桃仙果、龙肝凤髓疯狂地流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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