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王凯冷笑一声,“本公子今天就当一回强盗!我看你能怎么样?”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觉得陆瑶在劫难逃的时候。 一只手。 一只修长、白净,看起来甚至有些养尊处优的手,毫无征兆地搭在了王凯的肩膀上。 那只手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一搭。 但王凯却感觉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肩头,原本想要前倾的身子,硬生生地定住了。 “谁?!” 王凯大怒,想要回头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管闲事。 但他回不了头。 一道懒洋洋的,带着明显没睡醒的鼻音,在他耳边幽幽响起。 “我说……这位公子。” “你吵到我排队了。” 王凯愣了一下。 排队? 这年头还有人敢为了排队来管刑部侍郎公子的闲事? “你他妈知不知道我爹是……” 王凯刚要搬出他那套百试百灵的拼爹语录,但身后那人显然没耐心听完。 “知道,知道,你爹是李刚嘛,或者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林休打了个哈欠,另一只手揉了揉耳朵,“不管你爹是谁,我就问你一句,大晚上的能不能安静点?朕……真不想动手。” “你找死……” 王凯刚想发力挣脱,却惊恐地发现,自己体内的那点行气境初期的真气,在那只手的镇压下,竟然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死得透透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林休抓着他肩膀的手,稍微用了那么一点点力。 就一点点。 大概也就是平时拍死一只蚊子的力道。 “走你。” 随着这一声轻描淡写的低语。 所有人,包括陆瑶,包括那些正在打人的家丁,包括门外看热闹的百姓,都看到了令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一百多斤重的大活人王凯,就像是一个被人随手丢弃的破布娃娃,双脚离地,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极其优美、极其标准的抛物线。 “嗖——” 他直接飞过了诊桌,飞过了大堂,飞过了门槛,甚至飞过了那几匹高头大马。 足足飞了有十米远。 然后,“吧唧”一声。 精准地砸进了街对面那个臭气熏天的泔水桶里。 四脚朝天,只露出两只还在抽搐的靴子。 世界安静了。 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那几匹马都忘了打响鼻。 那些家丁举着拳头僵在原地,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妖法? 自家少爷虽然是被酒色掏空了,但好歹也是个一百多斤的大老爷们啊!就这么被……扔出去了? 而且那个扔人的人,看起来一点力气都没费,甚至连衣袖都没晃动一下。 “好了。” 林休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扔了一袋垃圾。他看都没看门外那个泔水桶一眼,转过身,那双稍微有了点精神的眼睛,扫过大堂里那几个呆若木鸡的家丁。 “还不滚?” 林休挑了挑眉,“等着我也送你们一程?不过我看那个桶好像装不下了。” 这一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但效果是拔群的。 “鬼……鬼啊!” 那几个家丁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惨叫,连自家少爷都顾不上了,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大门,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直到跑出老远,才敢回头去看那个泔水桶里的倒霉蛋。 堂内,危机解除。 百姓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看向林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甚至有人想要下跪磕头。 林休最怕这个。 他赶紧摆了摆手,装出一副江湖游侠的浪荡样:“行了行了,都别愣着了,该看病的看病,该抓药的抓药。刚才那个谁,别跪,我这人不收徒弟。” 说完,他也不管周围人的反应,径直走到了诊桌前。 陆瑶还保持着刚才那个有些僵硬的姿势,手里紧紧抓着那方砚台,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英雄”。 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虽然是普通的料子,但穿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贵气。头发随意地束着,有些乱,却乱得很好看。 那张脸…… 陆瑶的呼吸猛地一滞。 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熟悉到这五年来,在无数个南疆的雨夜里,她都会在梦中描绘这张脸的轮廓。 那时候他还是个病秧子,总是苍白着脸,窝在摇椅里,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嫌弃她的药苦。 “你……” 陆瑶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手中的砚台“当啷”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林休看着她。 近距离看,这丫头更瘦了。 但那双眼睛,还是和记忆里一样,清澈,干净,藏着倔强。 林休笑了。 他没有摆什么皇帝的架子,也没有说什么“朕来了”。 他只是像个无赖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刚才王凯坐过的椅子上——当然,坐下之前他还嫌弃地用袖子擦了擦椅子面。 然后,他把手腕往脉枕上一伸,身体前倾,凑近了那张让他惦记(主要是惦记着来干活)了很久的脸。 “大夫。” 林休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懂的调侃和熟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