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谁给他们的胆子?” 林休冷笑一声,那是护食的狼才有的表情,“那是船队吗?那是朕的命!是朕的安神汤!是朕未来三年的安稳觉!” “阻碍漕运?朕看谁敢动朕的‘软饭’……咳咳,朕的战略合作伙伴一根毫毛!” 林休猛地一挥袖子,霸气侧漏: “传朕口谕!” “五城兵马司,别在那大街上抓小偷摸鱼了,全都给朕拉到通州去!还有,让秦破从京郊大营调两千精骑过去!” “告诉他们,就在运河两岸给朕站岗!谁要是敢趁乱摸走一块金砖,或者哪个不长眼的官儿敢以‘疏通河道’为名卡拿吃要……” 林休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那就直接绑了,送去宁古塔!李威在那边正好缺个倒夜壶的伴儿!” 小凳子听得心惊肉跳,连忙跪下磕头:“奴才遵旨!” “还有。” 林休叫住正要往外跑的小凳子,摸了摸下巴,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不正经的笑容,“去跟李家说一声,东西太多要是没地儿放,朕的私库……咳,户部的库房虽然破了点,但胜在空旷,朕可以勉为其难帮他们保管保管。” “算了,这话显得朕太贪财了,有损明君形象。”林休摆了摆手,“先让他们把东西运进城再说。朕倒要看看,这位李三娘,到底给朕带了多少惊喜。” …… 京城内,兵部尚书王守仁的府邸。 作为这次“联姻”的牵线人,也是李家在京城的唯一“亲戚”,王守仁现在的感觉很复杂。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自卑。 是的,堂堂大圣朝兵部尚书,正二品的朝廷大员,掌管天下兵马的一方巨擘,在一个商人面前,自卑了。 王府其实不小,三进的大院子,带个后花园,还有个平时用来练武的演武场。但在李家的这支“先遣队”面前,这院子显得跟个鸽子笼似的。 “这……这些都是?” 王守仁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那一箱箱被搬进来的东西,手都有点抖。 这些还不是那六十里船队上的大头,只是李家父女随身带的一些“细软”和“日用品”。 但就是这些“日用品”,已经快把王府给塞爆了。 原本宽敞的演武场,此刻被堆得满满当当。王守仁平日里最宝贝的那几根练功用的梅花桩,此刻已经被几座半人高的红珊瑚给埋了,只露出一截木头尖尖,看着怪可怜的。 “您见笑,见笑了。” 李万三搓着手,一脸歉意地站在旁边,“家里走得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些个破烂玩意儿,要是占了您练功的地儿,您就说一声,我让人扔出去便是。” 扔出去? 王守仁看了一眼那几座红珊瑚,又看了一眼旁边随意堆放的几箱子夜明珠。 那珊瑚通体血红,一看就是南海深处的极品,随便掰下来一截都够寻常人家吃喝三年。扔出去? 王守仁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当了半辈子官,兢兢业业,两袖清风,每年的俸禄加上朝廷的赏赐,大概也就是这院子里一个角落的价值。 “万三啊……” 王守仁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自己作为朝廷大员的尊严,“不必了。就……先堆着吧。反正老夫最近公务繁忙,也没空练功。” 他转过身,不想再看那些让人道心破碎的宝物,拉着李万三往客堂走,“走走走,进屋喝茶。你这一路辛苦,咱们坐下说话。” …… 客堂里,气氛有些古怪。 王夫人柳青正拉着表妹李妙真(李三娘)的手,嘘寒问暖。而李万三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茶,屁股底下却像长了钉子一样,扭来扭去。 “万三,你这是怎么了?”王守仁看出不对劲,问道,“可是身子不适?” “不是身子,是心慌啊!” 李万三放下茶杯,那张富态的脸上满是冷汗,“您,您给我透个底。这……这京城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我这一路进京,耳朵里灌进来的全是吓人的消息。什么‘京城严打’,什么‘户部尚书在牢门口摆摊收钱’。最吓人的是……” 李万三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鬼听见一样:“听说前国舅李威,那是太后娘娘的亲哥哥啊!还是个御气境的高手!就因为得罪了陛下,全家都被流放到宁古塔去了!” “宁古塔那是人待的地方吗?那是活地狱啊!” 李万三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带了哭腔,“咱们这也是姓李的,这要是万一哪天陛下不高兴了,看咱们不顺眼了,是不是也得去宁古塔看雪啊?” “我看这婚事……要不就算了吧?咱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典型的商人思维。 趋利避害。 在巨大的政治风险面前,李万三那点做生意的胆子早就吓破了。他现在就觉得这京城是个张着大嘴的怪兽,随时准备把他们父女俩连皮带骨头吞下去。 王守仁刚想安慰两句,旁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爹。” 李妙真手里拿着一块京城特有的槽子糕,轻轻咬了一口,眉头微皱,似乎嫌太干了,喝了口茶才咽下去。 她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跟她那个快要吓尿了的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您这‘宁古塔恐惧症’,发作得是不是早了点?” 李妙真放下糕点,拿手帕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像个从小在宫里长大的格格。 “闺女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得下!”李万三急道,“那可是流放啊!是要给披甲人为奴的!” “流放李威,那是好事。” 李妙真淡淡地说道,语出惊人。 “好事?”李万三瞪大了眼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