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暴击。 绝对的暴击。 李妙真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 她准备了一肚子关于权谋、关于利益、关于家族荣耀的台词,此刻全都被这一句“脸上的斑”给硬生生地堵在了嗓子眼,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对于一个爱美的女人,尤其是像李妙真这样既有钱又爱美,还刚刚把自己嫁给心上人的女人来说,这句话的杀伤力,简直比任何宫斗手段都要恐怖一万倍! 掉头发? 长斑? 变成黄脸婆? 李妙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细腻的脸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顶着一头稀疏的头发,满脸斑点地站在英俊潇洒的林休面前的画面…… 太可怕了! 简直是噩梦! 原本那种不可一世的气焰,在这一瞬间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瘪得无影无踪。 “那……那怎么办?” 李妙真下意识地问道。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语气里的气势瞬间弱了一半,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求助的意味。这一刻,她不再是什么皇贵妃,也不再是什么女财神,她只是一个面对医生宣判时瑟瑟发抖的普通病人。 看着李妙真这副模样,陆瑶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转瞬即逝。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 李妙真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心想这就要上银针了吗?会不会很疼? 结果,陆瑶并没有拿银针,而是从里面掏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线装小本子,又拿出一直炭笔,动作麻利地刷刷刷写了起来。 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没过一会儿,陆瑶撕下那张写满了字的纸,塞到了依然一脸懵逼的李妙真手里。 “这是去火安神的方子,也是食疗的方子。” 陆瑶一边整理药箱,一边随口叮嘱道,语气自然得仿佛她们已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不是什么苦得让人喝不下去的汤药。用雪梨两个,百合三钱,莲子去芯一把,加上老冰糖,小火慢炖一个时辰。每天晚上睡前喝一碗。” 说到这,她抬起头,看着李妙真的眼睛,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少动怒,少操心,少在脑子里演那些乱七八糟的大戏。” 李妙真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感觉有些烫手。 她有些茫然。 这就完了? 没有下马威?没有宣示主权?没有借机羞辱? 她甚至觉得有点不真实。在这个充满了算计的深宫里,怎么会有人这么……这么纯粹? “为什么要给我开方子?”李妙真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声音有些干涩,“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也应该知道我来了意味着什么。你不怕我抢了你的……” 那个“后位”还没说出口,就被陆瑶打断了。 陆瑶合上药箱,那双清澈的眸子直视着李妙真,仿佛能看穿她内心所有的防备和不安。 “我知道你想帮陛下把事情做好。” 陆瑶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很重,“我也知道,你带来的这些银子,对陛下来说有多重要。说实话,看到这些钱的时候,我比谁都高兴。因为这意味着,那个懒散的家伙,终于不用为了几两碎银子发愁了。” 提到林休,陆瑶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但随即又恢复了理智。 “但他那个人,脾气怪得很。他最不喜欢欠人情,更不喜欢看到身边的人为了他把自己累垮。你是去帮他干活的,不是去给他添堵的。” 陆瑶指了指李妙真手里那张方子,“你要是累倒了,或者因为操劳过度变丑了,他又得头疼怎么安置你,还得整天听你在那抱怨。最重要的是……” 陆瑶顿了一下,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过于直白,但她还是说了出来,甚至还带了一点“资本家”的冷酷逻辑: “要是你倒下了,谁来帮他管那些烂账?谁来负责给我的医科大学拨款子?到时候,难道还要让我这个看病的去拨算盘吗?那我可不干。” 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逻辑闭环。 李妙真听愣了。 她一直以为,皇宫里的女人,争的是宠爱,是地位,是男人的目光。可眼前这个女人,争的竟然是……分工? 合着在陆瑶眼里,她李妙真就是一个无比珍贵的、不可替代的、需要精心保养的——高级劳动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