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休撇了撇嘴。 “唉……”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声音在大殿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底下的众臣心里瞬间咯噔一下:完了,这叹气是什么意思?是对我们不满意?还是陛下起床气又犯了? “假。” 林休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 “太假了。” 众臣一头雾水,但冷汗已经开始往外冒了。 林休缓缓站起身,也不走台阶,直接从龙台上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像是一片落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就这么负着手,一步步走到跪在最前面的孔繁和那个镇南王世子沐武面前。 “抬起头来。”林休的声音不大,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 孔繁和沐武僵硬地抬起头。 沐武虽然是武将世家出身,长得五大三粗,但此刻那张脸煞白煞白的,眼神飘忽,根本不敢跟林休对视。 “看看你们这副德行。” 林休指了指两人,又指了指后面跪成一片的权贵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一个个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喘。怎么着?朕这太和殿上有吃人的老虎?还是说,朕长得像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臣……臣等不敢!” 孔繁到底是文人领袖,反应稍微快点,立马颤声说道,“陛下龙威浩荡,臣等是敬畏天颜,发自内心的恭顺,绝无……” “停。” 林休抬手打断了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敬畏?朕看是心虚吧。” 这顶帽子扣得有点大,孔繁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刚要磕头辩解,林休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过于恭顺,非奸即盗!” 林休的声音陡然拔高,虽然没有用吼的,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砸在众人的心口上,“平日里听说你们在地方上那是威风八面,怎么到了朕面前,一个个变得这么完美?连行礼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他围着沐武转了一圈,啧啧称奇:“尤其是你,沐世子。朕听说你在南疆,一顿饭不顺心都要掀桌子。今天这膝盖怎么这么软?嗯?是不是背地里憋着什么坏,想算计朕?” 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就是典型的没事找事! 沐武冤枉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他就是想安安稳稳来进个贡,怎么就成算计皇帝了?他慌乱地张嘴想要解释,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恐怖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气息,从林休身上爆发出来。 那是先天大圆满的威压。 林休控制得很好,并没有释放全部,仅仅是漏出了一丝缝隙。但对于大殿里这些大多只有行气境,甚至只是普通人的权贵来说,这一丝威压,无异于泰山崩塌在眼前。 原本流动通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了水泥。 沐武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按住,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奢望。 后排几个身体弱点的世家家主,白眼一翻,差点直接晕死过去,却被那股威压强行吊着一口气,想晕都晕不了,只能清醒地感受着这种源自灵魂的战栗。 恐惧。 纯粹的恐惧。 这一刻,他们脑子里那些什么家族底蕴、什么免死金牌、什么朝廷律法,统统变成了废纸。在这个拥有绝对力量的男人面前,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人们急促而沉重的喘息声,那是缺氧的征兆。 林休看着眼前这群抖得像筛糠一样的人,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这就对了嘛。 只有把你们那层“体面”和“傲气”的壳子给敲碎了,只有把你们吓得魂飞魄散,过几天的那个“慈善晚会”,你们才不敢跟朕耍心眼,才会乖乖地把银子掏出来买平安。 这就是帝王术,也是林休自创的“用户心理学”——先给一棒子,打得你找不到北,然后再给个甜枣,你就会对那个甜枣感恩戴德。 威压持续了大概十个呼吸的时间。 对于在场的大臣来说,这十个呼吸比十年还要漫长。孔繁的官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紧紧贴在后背上,狼狈不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