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这还是朝廷命官吗?这是专业哭丧队吧? “记住了!”林休恶狠狠地威胁道,“谁哭得不惨,谁喊捐款的声音不够大,被别的王爷盖过去了,朕就扣谁半年的俸禄!还要把他发配到这戏班子里来演那个摔鸡蛋的!” 孙立本打了个寒战,立刻挺直腰杆:“陛下放心!臣这就去安排!礼部别的没有,就是嗓门大的人多!” …… 就在君臣二人为了如何更好地“诈骗”而密谋时,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李妙真走了过来。 这位“女财神”今天穿了一身淡紫色的宫装,手里拿着一本账册,脸上带着那种标志性的、让人看了就觉得钱包一紧的微笑。 她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休折腾。但此时,她一开口,直接把这场“慈善诈骗”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陛下,孙大人。” 李妙真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光靠哭,怕是还不够。那些藩王世家,脸皮厚得很,哭完了一抹脸,该不掏钱还是不掏钱,或者随便扔个三瓜两枣打发咱们。” 林休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凑过去:“爱妃有何高见?” “人嘛,无非是名利二字。” 李妙真合上账册,指了指窗外,“利,咱们是给不了了,这本来就是让他们出血的事儿。那就只能给名。” 她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第一,妾身建议,在京城正南门,也就是朱雀门外,立一块巨大的石碑。名曰‘功德碑’。” “凡是这次捐款超过一万两的,名字刻上去;超过十万两的,名字刻在上面,字号加大一号;要是能捐百万两……” 李妙真轻笑一声,“单独立碑,请陛下亲笔题词,受万民瞻仰。这叫流芳百世。” 孙立本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一招,狠啊!那帮权贵最在乎什么?面子啊!谁要是名字没上去,或者字号比死对头小了一圈,那以后在京城还怎么混? “还有第二点。” 李妙真伸出第二根手指,眼神变得有些玩味,“这一点,要跟户部打好招呼,做到‘精准投放,回馈桑梓’。” “什么意思?”林休都有点跟不上了。 “意思就是,沐世子捐的钱,咱们一文钱都不留在京城,全部用到云南去建学校。” 李妙真笑得像只小狐狸,“而且,每建一座学校,就在学校门口立碑,上书:‘此校乃沐家毁家纾难,心系家乡学子所建’。” “同理,王家捐的钱,就用到王家祖籍所在地;李家捐的,就用到李家老家。” 大堂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过了好半天,孙立本才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毒!太毒了! 这哪里是募捐,这分明是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还逼着人家笑着说“谢谢”。 如果沐家捐少了,不用朝廷说什么,他封地里的老百姓就能把他脊梁骨戳穿——“你看人家隔壁钱家,给家乡捐了十座学堂,咱们就捐了个茅房?呸!” 这就叫道德绑架的最高境界——用你自己的钱,在你自己的地盘上,逼着你买你自己的名声。你不买还不行,不买就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家乡父老。 林休看着自家媳妇,眼里的爱意简直要溢出来了。他忍不住一把拉住李妙真的手,感慨道:“爱妃啊,你这韭菜割的,连根都不剩啊!” 李妙真微微欠身,笑不露齿:“陛下谬赞了,妾身只是替陛下分忧,顺便……帮国库省点立碑的石料钱。” 孙立本看着眼前这一对正在那眉来眼去、互相吹捧的帝后,心中突然对七天后的那帮藩王世家产生了一丝深深的同情。 遇上这么一对夫妻档——一个负责攻心,让你哭得找不着北;一个负责攻利,把你的面子和里子算计得死死的。 别说底裤了,怕是连皮都要被扒下来一层。 “真的不愧是两口子……” 孙立本一边往外走,一边擦着冷汗,心中暗暗感叹,“这大圣朝的天,以后怕是要变得更有意思了。” 他得赶紧回去练嗓子了,这“哭丧”的差事,要是办砸了,这二位爷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