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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唐棠倏地搬起一盆，大力摔了下来，盆落地的声音清脆，像极了她此刻的心！

    什么叫没有人住过一次，自欺欺人。

    唐震，你可是真狠心！

    一抹明黄出现在转角，几名宫女眼尖地瞥到，明黄的袖子一挥，她们利索地退了下去。

    昭芷护在唐棠面前，震永帝微笑，“棠儿不是还在封州吗？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快跟不快，有区别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已经期盼震永帝会给她看唐威跟寇沐瑾的尸首了。

    她甚至没有勇气看！

    据说，他们可是三日前在午门斩首的，当着京都城所有百姓的面。

    昔日护他们平安，给他们安稳日子的三王爷唐威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满城白素之色，是满城百姓对唐威心。

    “当然有。”震永帝眉眼之间都是喜色，他绕开昭芷，走到唐棠面前，“朕可是好多日没见棠儿了，今日你就留在皇宫好好休息，明日陪朕下棋。”

    唐棠简直想疯狂大笑，她指着这一园海棠，“你让我当着已故母亲的面，答应跟杀害她的仇人下棋？唐震，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是继寇沐瑾之后，第二个敢当着震永帝的面直呼他名字的。

    震永帝愣了愣，细长的双眸微微眯起，“棠儿，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收回去？收回去这个事实就不存在了吗？我的父王就能回来了吗？你杀了他们，然后跟骆贵腾合谋，利用东陵国圣旨，把我的丈夫遣往东陵国，难道我就应该和颜悦色面对你，高高兴兴唤你一声‘皇上’吗？”唐棠简直是气疯了，仇恨蒙蔽了她的眼，此情此景，除了对寇沐瑾的愧疚，对震永帝的恨，她心中什么都装不下。

    震永帝的脸冷得如千年寒冰，“唐棠，朕让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若是我不收又如何？你要把我公主的称号免除了吗？还是像软禁我母妃一样把我软禁起来？还是……像杀害我父王一样，一刀让我人头落地？”唐棠冷冷看着他，水眸中一片坦然跟死寂。

    震永帝一惊，好几种情绪涌上头来，他撇开眼，“收回去，朕就当你没有说过。”

    “对不起，我做不到；你本来就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为什么要把话收回去？”唐棠说。

    “他不是你的父王！”震永帝的话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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