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院里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一架葡萄藤,还在努力地向上攀爬。 皇宫深处,福宁殿。 赵顼负手站在殿中。 一名皇城司的指挥使快步走入殿内,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卷封好的卷宗。 “官家,冯弘的所有底细,尽在于此。” 赵顼没有立刻去接,他只是低头看着那个跪着的人。 “讲。” “是。” 指挥使不敢抬头,声音平直地开始禀报。 “冯弘,现年四十二岁,原为地方县尉,因于王相公变法有功,被吕惠卿举荐入御史台。其人……” 赵顼摆了摆手。 “讲朕让你查的。” “是。” 指挥使清了清嗓子。 “冯弘于上月新纳一妾,名林娘,年十三。本是河北东路大名府人士,家中遭灾,父母早亡,只身来汴京投靠堂兄。” “其堂兄在城东祥符街以卖汤饼为生,林娘便在摊上帮手。” “一月前,冯弘路过其摊位,点了一份汤饼。林娘在端送之时,不慎跌倒,汤汁溅湿了冯弘的衣袍。” 赵顼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指挥使继续说道。 “冯弘当即大怒,要求店家赔钱。店家询问要赔多少,冯弘称其衣袍乃上等蜀锦所制,价值五贯。” 五贯。 赵顼的眼皮跳了一下。 一个汤饼摊子,一个月刨去开销也挣不了几百文钱。 “店家拿不出钱,冯弘便声称要去开封府告官。他亮出御史腰牌,又说自己是王相公的人,还叫来了两个相熟的开封府差役。” “他对店家说,若是闹到公堂,便不止五贯钱。” 指挥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赵顼冷冷地开口。 “说下去。” “冯弘最后说,若是店家愿意将林娘许他为妾,衣袍钱便一笔勾销。” 殿内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赵顼才发出一声冷笑。 “呵。” 他走到御案前,端起茶杯,却又重重放下,茶水溅出,湿了桌面。 “一件衣袍,五贯钱。” “逼一个走投无路的百姓,卖了投靠自己的亲人。” 他猛地转身,死死盯着那份卷宗。 “果然有问题!” 他胸口起伏,一股怒气直冲头顶。 他走到殿门口,对着外面侍立的内侍喊道。 “来人!” 一名年长的内侍快步走了进来,躬身候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