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是十年来,于血雨腥风中淬炼出的本能警觉。 夏仁仇家众多,敌对宗门、朝廷鹰犬、他国奸细,或是觊觎他千万贯赏格的亡命之徒。 天晓得这花魁背后藏着怎样一股势力,又是否与他有仇怨? 书生是魔头,花魁便真的是妓子了? 也只有那些只懂看表面、懒得深想的蠢人,才会抱着这般浅薄的念头…… …… “表姐夫,你怎么也在这里!” 就在夏仁思索着这位艳名远播的花魁究竟是何身份的时候,一道爽朗中带着欣喜的声音从侧面响起。 来人一袭黑金锦衣,模样倒也算得上俊俏,只是跳脱的性格和略显稚嫩的眉眼,还是暴露了他尚未及冠的年纪。 “李景轩?” 夏仁抬头看向信步走来的少年,眼神中没有多少意外。 苏家亲戚走动频繁,与苏家大小姐苏映溧成婚的这半年来,除了二妹苏灵婉外,就数这个表弟与他交际最多。 与大多数富家少爷一样,李景轩平日里也少不得斗鸡走狗,流连于青楼楚馆。 好在品行还算端正,不做欺男霸女的恶行,夏仁对他的观感不坏。 “没想到表姐夫这样的正人君子也会来这烟花之地!” 李景轩两眼放光地凑了过来。 在他的印象中,自家的表姐夫夏仁就是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平日里基本上只在书房和小院活动。 都成婚半年了,也未见其走出过苏家大院。 搞得街坊邻居以讹传讹,说是苏家大小姐嫌弃赘婿相貌丑陋,特意下了禁足令,不让其抛头露面。 没曾想,今天竟在此处遇见。 这让李景轩颇感意外之余,又有几分窥探他人秘密的窃喜。 “放心,我是不会告诉映溧姐的。” 李景轩自来熟地与夏仁勾肩搭背,露出个“我懂你”的表情后,便大方地介绍起眼下的情况来。 “这几位可都是金陵城有名的才子。” 李景轩指着桃木案几前,围坐着的七八个锦衣公子,挨个介绍道,“那个在挠头的是赵书铭,上元县县尉的儿子,翻书的叫孙尚安,祖父是翰林学士……” “听说前几天白鹿书院的张解元来了,诗文递进去,结果只得了个‘尚可’的评价。” “哦?就连白鹿书院的才子也不能打动南灼姑娘?” 夏仁故作惊讶地问道,他需要套出更多与花魁相关的信息,好顺藤摸瓜推断其背后的势力。 “姐夫这就有所不知了。” 能被长辈兼读书人的姐夫请教,李景轩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受用,“若是一般的清倌人,碰上书院的才子,不说自荐枕席,也绝对愿意见上一面。” “可南灼花魁何许人?金陵教坊司的头牌!” 李景轩回想起自己侥幸得见周南灼的容颜,仅是匆匆一瞥,就让他惊为天人,“只有货真价实的才子才有可能进南灼花魁闺中一叙。” “那你这是……” “我这不是恰巧路过,就上来凑凑热闹嘛。” 李景轩瞧出了夏仁眼中的疑惑,摊手道,“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让我识文断字还成,写诗作词就算了。” “对了,姐夫,我听说你也是正儿八经的秀才出身,何不小试一手?” 面对李景轩的怂恿,夏仁只是含笑摇头。 他还想看看这个南灼花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