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沉稳厚重的嗓音,浑不似年轻人的青涩,倒像是浸淫学问多年的老学究。 更让他瞠目结舌的是,随着谢云的话音落下,竟真有一团似光似雾的青气凭空出现,缭绕其身。 青气托举着这位国子监最年轻大儒,在万法禁绝的白鹿书院前扶摇而起。 “这便是浩然之气么。” 孙博抬头望向空中衣袂翻飞、宛如谪仙的谢云,眼中尽是神往。 读书人,谁不想冯虚御风,超凡脱俗? “六十年,国子监再赴文脉之约,请白鹿书院应约!” 厚重的嗓音如石头划开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从最开始的白鹿书院,到青霞山,再至山下的金陵城。 白鹿书院在一阵平静后掀起了轩然大波。 金陵城里贩夫走卒,官绅富户,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东边天空的青霞山。 天授元年,暮春三月,国子监新科状元谢云,于白鹿书院前叫阵,再启文脉之争。 …… “国子监欺人太甚!” “五百年未胜一次,竟还敢叫嚣?” “老许你别拦着我,我这就会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观云轩内,本在饮茶品茗的六艺先生怒斥出声,浩然之气附身,齐齐腾身而起。 书院上空,六道身影,俱是当世学问拔尖的博学鸿儒,此刻一字排开,怒目而视那单人叫阵的新科状元。 “非是学生叨扰。” 面对六位先生的斥责,谢云声音不卑不亢,“六十年一次的文脉之争,我国子监不过例行公事,何来‘冒犯’之说?” 此话一出,六位先生尽皆语塞。 这延续数百年的恩怨,是非曲直本就难以言说,说到底不过是循例行事罢了。 “白鹿书院有各位先生坐镇,又有当世第一的杨明院长执掌,想必早已算准我等会来。” 谢云直接挑明话头,省得这些长辈朝他发难,“规矩依旧遵循祖制:白鹿书院若胜,可保留至圣先师的文脉;若败,则理当由我国子监让天下两条文脉重归一体。” 谢云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与此同时,青霞山顶上,只剩一张画像的亚圣祠堂内传来一阵朗读声,似在证实谢云所言的合规性。 “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 李甫挣脱许龟年的手臂,“你若能胜我,这文脉给你国子监又何妨?” 他自然明白文脉之争不会因几句争吵改变,但真要任由这后生晚辈继续叫嚣,那白鹿书院的颜面又将置于何地? “先生说笑了。” 谢云依旧躬身回应,“自永乐年始,两院‘弟子对决’的规矩便早已定下。若先生以师长身份参与,岂不是坏了祖制?” 他低头望向书院下方群情激愤的学子,朗声道:“我谢云代京都国子监拜访白鹿书院,烦请书院择出高徒,三日后开启文脉之争。” 一言既出,白鹿书院登时一片哗然。 年轻学子群情激愤,纷纷找同窗询问求证,知道这段历史的学子则五味杂陈,颓然垂首。 众人虽皆怀守护文脉之心,可书院除了院长和六位先生外,又有谁年纪轻轻便修出了浩然之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