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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褚挠了挠油腻的头发，组织了一下措辞。

    “它更像是一种……怎么说呢，一种滤镜？或者说一个BUFF加成。”

    “滤镜？”明道咀嚼着这个词。

    “对，就是滤镜。”王褚打了个响指，“打个比方，如果我本来就挺佩服你，觉得你牛逼，跟着你有肉吃。那进了笼子之后，这种想法就会被放大，被加固！“

    ”以前我可能还会偶尔嘀咕两句‘这老板真黑心’，但现在，这种念头刚冒出来，我自己就会把它掐死，觉得‘老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深意’。”

    说到这，王褚苦笑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但这玩意儿不是洗脑，改不了本性。”

    “我还是怕死，还是想偷懒，还是觉得这操蛋的世道真他妈难熬。”

    “如果有一个人骨子里就恨你，恨不得杀了你，这笼子顶多让他捅刀子的时候手抖一下，绝不可能让他变成死忠。”

    明道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和他的推测基本吻合。

    系统给出的道具，哪怕是带有超自然属性，也是讲究“基本法”的。

    白色品质的道具，不可能拥有逆天改命、强行扭曲人格的神力。

    它只是在潜移默化中，将“服从”和“信任”的种子催熟。

    如果土壤本身就是贫瘠的盐碱地，甚至是充满了毒素的沼泽，那种子根本发不了芽。

    “也就是说……”明道轻声自语，“它是一个放大器，而不是改写器。”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王褚耸了耸肩。

    明道突然笑了，眼神变得有些玩味。

    “那试试？”

    “试啥？”王褚一脸懵逼。

    “叫爸爸。”

    “……”

    空气凝固了几秒。

    风停了，树叶也不动了。

    王褚的脸皮剧烈抽搐了一下。

    随即，他极其自然、极其流畅、且极其鄙视地伸出右手，对着明道竖起一根粗壮的中指。

    “滚犊子！”

    骂完，这死胖子还觉得不过瘾，费力地转过身，撅起那个硕大的屁股，对着明道扭了两下。

    “噗……”

    明道乐了，笑出了声。

    “行，挺好。”

    他心情大好。

    胖子终究还是那个胖子，猥琐、怕死、嘴贱，但真实。

    这才是活生生的人。

    如果刚才王褚真的一脸虔诚地跪下来叫爸爸，明道反而会觉得毛骨悚然，甚至会考虑以后要不要限制这玩意儿的使用。

    既然还有独立人格，那就说明这把刀虽然锋利，但握刀的手还得靠自己的本事硬。

    恩威并施，才是王道。

    “不过……”

    明道收敛笑意，目光再次变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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