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话一出,宋萍萍差点吭哧几下,没能说出话来。 她只能假装没听见,抬起头,假模假样地打量起抱着栓子的陈拙。 瞅着陈拙身上那打着补丁的破棉袄,还有那双沾满泥、开了线的靰鞡鞋,不由得有些嫌弃。 这又是乡下哪门子的穷亲戚? 兴国啥都好,就是穷亲戚多! 她重新挂上一抹笑,就问起来: “这位同志是……” 陈拙压根没搭理她。 陈拙颠了颠怀里的栓子: “兴国哥,有啥狗屁倒灶的事儿,非得搁这屯子口上掰扯?先进屋!” 这黑小子……咋说话这么虎呢? 但是,当赵兴国看到四周有屯里人望过来,也不得不承认,陈拙这话儿……有道理。 他有些尴尬地上前跟着前边的周老太太,后边的一行人亦步亦趋地跟着。 按理来说,除了陈拙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一家子人,可偏生的没个人说话,倒是让陈拙有点尴尬起来。 倒是栓子,这会儿看着他虎子叔一脸嫌弃的样子,突然就露出个笑来。 几人挨个一进那黑黢黢、矮趴趴的土坯房,一股子常年烧柴火的烟熏火燎味儿混着药味儿就冲了出来。 城里长大的赵耀星哪里受过这个苦,当场就捏着鼻子嚷嚷起来: “娘!这儿好破啊,好臭!” 宋萍萍一听,吓得魂都快飞了,赶紧一把捂住儿子的嘴: “你个小兔崽子,瞎说啥胡话呢!” 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去瞟炕边周桂花的脸色。 她赶紧打圆场: “这是你奶生活、你哥长大的地方,有啥破的?” 赵耀星哪懂这些,从他娘手里挣脱出来,一脸的不服气: “本来就是嘛。” “这儿比咱厂里筒子楼差远了,咱筒子楼有自来水管,一拧就出水,还有煤炉子,可干净了。” 他指着那昏黄的煤油灯: “这儿啥都没有,连个灯都这么暗……” 周桂花把手里那碗刚晾凉的柳树皮水,重重地砸在炕桌上,黑褐色的水花子都溅了出来。 “砰——” 老太太没哭,也没闹。 她就那么瞅着赵兴国,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上,突然扯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兴国啊……” “你另一个儿子,这些年,过的日子……可真好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