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墨将手中的豆子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几粒微不足道的豆子上。 “天尊垂怜,”他开口,声音刻意模仿着某种苍凉古老的语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赐下法旨。然,时机未至,黄天未显。” 他停顿了一下,看到流民们脸上露出困惑和些许不安。 “吾需静修,感悟天意。尔等既有诚心,可暂居此地,互济互助。每日此时,吾会在此祈符水,暂解饥厄。”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完全否认那个称号。他将“大贤良师”这个称呼,暂时悬置了起来,将其与一个模糊的“天尊旨意”和“未来时机”绑定。 流民们面面相觑,有些失望,但“每日符水”的承诺又让他们安下心来。对于他们来说,遥远的“带领”不如眼前实实在在的一口吃食重要。 “谨遵仙师法旨!”还是那个老人最先反应过来,带头叩首。 “谨遵法旨!”众人再次跪拜。 林墨暗暗松了口气,背后却已被冷汗浸湿。他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 从这一天起,这座荒凉的三岔口,悄然发生了变化。 流民们不再完全漫无目的地流浪,他们开始用树枝、破布、茅草搭建起极其简陋的窝棚,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小小聚落。林墨依旧每日“焚烧符纸”,提供“符水”(白粥)。他刻意控制着量,保持在能让人饿不死,但也绝吃不饱的程度——既是现实所限(锅太小,一次不能变太多),也是一种无奈的控制手段。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人群,试图从中找出一些可以依靠或者有能力的人。 那个最先认出“符水”的老人,姓孙,似乎读过几天书,认得几个字,在流民中有些威望,主动帮着维持领“符水”的秩序。林默便让他负责登记名册(虽然大部分人连名字都没有,只用特征代替),统计人数。 一个曾经做过走方郎中的中年人,虽然自己病恹恹的,但认得几味草药。林墨便让他负责照顾聚落里生病的人,虽然缺乏药材,但至少能提供一些基本的看护和安慰。 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汉子,手臂粗壮,像是以前干过力气活,眼神里有种不同于普通流民的警惕。林墨注意到他总是在聚落外围巡视,便让他带着几个稍微强壮些的青年,负责夜间的守夜,防备可能的野兽或……歹人。 小小的流民营,开始有了最原始的分工和秩序的雏形。 林墨依旧扮演着他神秘“仙师”的角色,每日除了“祈符水”,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个破败的土地庙里“静修”。实际是在苦苦思索。 他深知,光靠施粥,根本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流民越聚越多(消息传开,每日都有新面孔赶来),粮食压力越来越大——虽然他的粥是无限的,但锅和分发能力是有限的。而且,如此显眼的一个流民聚集点,迟早会再次引来官府的注意。 下一次,恐怕就不是五十大板能了事的了。 他需要土地,需要种子,需要安全的住所,需要能够自保的力量。 但这些,都不是“无限白粥”能够直接变出来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