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凌碧疏指了指十几步开外的一棵蓬松的垂柳,那柳树下是凌大学士一人在垂钓的身影,他的脚下搁了管紫青竹的鱼竿,脸上则落了本经书卷,安然地躺在竹椅里一边垂钓一边闭目养神。 碧色的池水浮起一朵朵睡莲,盏连绵至无穷处,似洁白的云絮绣了一层莲纹。凌碧疏亲自扶着薛梓彤走在一块圃里,凌大学士情趣高雅,这院子修的别有风情,不像其他人的样子,规规矩矩的修成个样子,他让这片草尽情随意的生长,到成了难得的景色,只是走在里面不大方便。 薛梓彤走到凌大学士面前,他抬起脸上的经书,看了眼薛梓彤,起身行了一礼。薛梓彤虚扶一把。 “郡主登门不知有何贵干?”凌大学士看着悠悠的水面清浅的问道。 薛梓彤哗啦一下掀开东皇剑上蒙着的一层锦段,那东皇剑一见光,像一把镜子般耀眼不可夺目。凌碧疏已经惊呼出声道:“东皇剑?” 凌大学士看了看剑,又看了看一身暗色衣服的薛梓彤,薛梓彤开口说道:“凌大学士学识渊博,自然知道东皇剑是除天下邪佞的,凌家是大历的守护者最该拥有此剑。” 凌大学士起身看着那东皇剑幽幽一叹,仿佛失散多年的至亲,他看向薛梓彤的目光复杂了许多。 “薛将军的事,我已有耳闻。”凌大学士轻声说道,东皇剑再次,他也不能在对薛梓彤打哈哈了。 “凌大学士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为我父亲伸张正义,他已不惑是大历的大将军戎马一生,他是英雄,应该死在战场上,如今却要死在一把来自暗处的肮脏匕首,凌大学士您就是这样守卫自己的国土吗?”薛梓彤寒声问道。 凌碧疏讶异的看着薛梓彤,她也不是不知道薛梓彤的利害可是没想到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气势居然不输自家固执的老爹。 凌大学士抚摸着东皇剑,慨然叹道:“大将军的为人我一向敬重,可他此次遇害,是因为权利斗争,所以,所以老夫也不能出手。” 凌碧疏惊讶的看到自己那固执的跟茅厕里的臭石头一般的父亲对着薛梓彤居然闪过一丝愧疚和无措。 薛梓彤眼中噙着恰到好处的泪水,她就是要营造一副忠良之后被迫害的情景,声线微微颤动说道:“凌大学士不屑与搅在朝局中的人为伍,可是不参与其中,官员们如何存活,官员没有了,这朝廷就成了空架子,而官员们就是靠着尔虞我诈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我薛氏一门,仰天不愧圣上,俯地不愧黎民。我父亲薛起身上战功赫赫,狄绒闻我父之名都要闻风丧胆,大历固然需要凌氏一门的文墨,也需要薛家的铁拳,我们本事唇寒尺亡的关系,如今大学士要袖手旁观吗?试问大将军一职凌大学士心中可还有他选?” 凌大学士叫人又将东皇剑蒙了起来,耀眼的金色光芒让他眼睛酸痛想要流泪,他说道:“薛起是大历的功臣,他的作为确实令人震撼敬佩,可是大历这么多年出过那么多忠臣,忠臣是受人尊重的,可是王妃也别忘了,为人臣子,忠是本分。” 凌大学士的口才,一人能群挑文武百官,这也是景延帝要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启用他的原有,他的嘴可以说服任何人,他的正直也不会让大历偏离正轨。可是如今面对薛梓彤却有节节败退之势。 “凌大学士可知这东皇剑如何而来?”薛梓彤淡淡反问道,修长的手指搭在涂了层淡青色瓷釉的茶盖上,亮晶晶的阳光地下,连指尖都在莹莹地发着光,没什么情绪的目光冷冷打量着他。 “东皇剑都是以决斗的方士传给下一个主人。”凌大学士认真回答道。 “你可知上一任的主人是谁?”薛梓彤继续问道。 凌大学士皱皱眉头说道:“不知。” 薛梓彤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樊城的名字,您应该听过。” 凌大学士的瞳孔微微睁大了,这再次刷新了凌碧疏的认知,凌大学士不但一个一个回答了薛梓彤的逼问,薛梓彤的回答居然让他惊讶到如此地步,凌碧疏可是好些年没见过了。 “薛大将军盖世神功!”凌大学士震惊良久,由衷的赞道。 “不知凌大学士是不是认为我薛家好欺负,我父亲受了那么重的伤,朝廷都没人出面为他陈情,就算他还一心护主,他的手下,千千万万的大历兵将是否还能沉住气,若父亲不是心悦诚服的献上宝刀,东皇剑回到樊城手里。”薛梓彤咂咂舌说道:“听说狄绒已经重新推樊城为带兵首领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