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 炎灵泉底-《绝色冥君入卿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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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的不适感逐渐散去,等他回答的空隙,她便趁机抬眸扫视着他们所处的位置,似是一条狭长曲折的石板路,高高的石岸隔开的竟是流动的岩浆,望不到尽头。

    想起他先前说到她是被地火所伤,又想起自己明明在炎灵泉旁,如今这里瞧着倒像是个深不可测耳朵洞穴一般,而这石板下的岩浆也不知是从何处来,更不知要流向何处去。

    在她催促前,司卿然终于幽幽开口,道出一段她从不曾听闻的过往。

    而这过往中的一切,便似一根细长的银针一般,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底。

    “你我从泉眼一路坠落至此,此处想必便是炎灵泉底了。当年仙魔大战,我君父以身祭魔,大败魔君残月。此后,残月被你君父与天君一同囚于玉虚山底,日夜受地火噬魂之苦,可日前却因我……”

    司卿然说到这里,剑眉紧蹙,眸色中的阴郁渐重,忽地想起当日气急,在炎灵泉旁的那一掌确实使足了气力,或许天君所言并无虚假,那封印当真为他所毁。而残月更因此逃脱,他实在是难辞其咎。

    与他迎面而坐的离凤梧见他话说到一半,神色又这般变化,心下焦急,连忙追问道:“若此处是炎灵泉的底部,便是玉虚山底无疑,那残月呢?你我既然都从炎灵泉眼跌进这万丈深渊了,为何没见到半个守卫?还有魔君残月呢?为何没有他的踪迹?”她说着已起身,四处观望,可这一处洞穴深不可测,她大声说话时,回声久久不能散去。

    或是她多想了,大约那魔君被囚之处并非在这里。想来玉虚山绵延数百里,山底又有这等不知深浅的洞穴,那残月或被囚在更深更隐蔽之处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却见对面的司卿然神色愈发深沉,不由得颤声道:“司卿然,你倒是说话啊?莫非当真是那残月逃脱了,为了报复我君父,才会杀了神澈宫中所有的人?”她说到这里却又一顿,眸色一亮,摇头否认,“不对!不对!我君父是神凤族长,当年既然能将他囚于此,就一定有法子能制服他的,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杀尽神澈宫中的所有人。神澈宫血案的凶手一定另有其人,对不对?司卿然!你到底怎么了?”

    司卿然在她的嘶喊声中,终是略略回神,看向她时,眸光竟然有些躲闪之意,令她好不容易强抑住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

    见他依旧沉默不语,离凤梧“噌”地一声站直了身子,拔腿就往前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君父!我是凤儿!君父!您在哪里啊?”

    无奈,她的声音虽大,却只听见洞穴内无尽的回声,还有石岸下滚滚流淌的岩浆。

    蓦然停下了脚步,僵直地转过身来,却见冥君静静地站在身旁,薄唇轻轻一扯,似乎有话要说,可待她满怀期待时,他又换回了那副莫名奇妙的愁容,凄凄地看着她。

    直叫她心中怒火直窜脑门,拂袖抬手直指着他的鼻尖,厉声道:“司卿然!你究竟有何事瞒着我?说呀!如今已到了这般境地,你还预备要瞒我到几时?残月既是囚于此处,我若猜的没错,一定是神凤族人看守对吗?你原本就知道我君父的下落对不对?你一直就知道,是残月掳走了我的君父与族人对不对?”

    事已至此,司卿然亦觉得再无瞒她的必要,只得沉声道:“凤儿,你冷静点!事情并非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并不知你君父下落,但他的失踪,甚至神澈宫的血案,只怕都是因我一时之怒而起。你且听我细细说与你听,再做计较不迟。”

    闻言,离凤梧终是垂下了手臂,怔怔的听着他,将事情始末渐次道出。

    原来,当日得知她逃婚之后,他竟盛怒之下,误将炎灵泉封印毁坏,以至被囚于此的残月不知所踪,而接连而至的神澈宫血案与神凤族人相继失踪之事听他之言,十有**也是残月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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