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对于底下的庄丁而言,抓到人肯定算立功,但对于他来说,要是搜山过程中出点啥意外,非但无功,还有可能吃挂落嘞。 黑灯瞎火时不可捉摸的情况太多,他才不要冒这个险。反正山就在这里,今年秋季山里的野果和草药也收得差不多了,剩下些零星的,也不怕人惦记。 楼三决定下山,其他人自然只有听命,只有那个发现标记的年轻庄丁有些不甘心。 他还想再劝劝,甚至主动请缨去搜,都被楼三拒绝了,无奈只好跟着大部队往下。 只是当所有人都不注意时,庄丁甲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脚尖一歪,悄悄脱离了队伍,独自向着箭头标记的方向追去。 他可不想一辈子就当个普普通通的庄丁,他要为前程拼一把! 明州鄞县楼氏大房宅邸,往日的书卷气被一股浓重的药味与隐痛的低吟所取代。 一场时疫悄然缠上了这书香门第,并迅速显露出狰狞的面目。 先是厨下老仆楼福,忽然发热、泻下不止,不过两日,便拉出带血的脓液,在榻上蜷成一团,不治而亡。 接着是二哥家那个天真可爱的五岁楼安,昨儿还能哭出声,今晨却已小脸青灰,四肢冰凉,在高热与抽搐中悄无声息地断了气。 一老一幼的相继离去,像两块巨石砸进死水,溅起更深的恐惧。 宅子里还有人陆续倒下,分别是楼镒的小妹,和父亲房里的赵姨娘,以及三个伺候的下人。就连从小伴着楼镒长大的颇通武艺、身强力壮的书童楼路都着了道。 这些人的症状如出一辙:先是突如其来的高热,紧接着是绞扭般的腹痛,腹泻频急,不出几个时辰,那排泄物便混杂着骇人的黏液和脓血。 楼府高薪请来的几位名医,捻着胡须得出了相同的观点:时疫“赤痢”。 然而即便开了对症的方子,黄连、白头翁、木香之类煎服下去,却仍如石沉大海,赤痢凶猛,热度总是稍退复又燃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