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群芳宴,甲区。 “好个谢观!” 李雨桐寒星般的眸子几乎要迸出火来。 “谢人凤!你给我说清楚!那公孙娘子压轴的定场诗,怎么会是谢观所写?” 鎏金步摇在她鬓间乱颤,远处戏台正传来阵阵喝彩声。 今日群芳宴竟然让谢观出尽风头。 谢人凤青白交错的脸色隐在的阴影里,锦袍下的肌肉绷得死紧。 玄月堂杀手里面他花下重金,竟然买不到谢观一具尸体。 他喉结滚动间,他忽地重重一掌拍在条案上。 谢人凤忽地绽开笑意,指节却将栏杆生生掐出裂痕。 “雨桐,稍安勿躁。” “秋后的蚂蚱能蹦跶几时?” 李雨桐心中疑惑更甚。 如今谢观声名大噪,定会受到谢府的重视。 为何谢人凤却如此笃定其好景不长? 谢人凤声音阴沉,“若是谢观安分守己倒也罢了,可他偏要如此张扬。” “谢府早已定下入赘之事。” 李雨桐闻言,眉宇间泛起疑惑:“如今谢观声名鹊起,岂非正合谢府联姻之利?” “若是谢府之中有大人阻止,赘婿之事怕也是作罢。” 谢人凤冷笑一声,未再言语,但那笑容中的寒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妹妹当真以为……” “谢府祠堂供着的祖宗香火,难道是骨肉情分?” “长安城里,名头是刀,亦是枷。” 他说道此处,脸色笑道:“一个平庸庶子,拿来联姻也就算了,可是一个眼中钉肉中刺的庶子,有了这等才华,老太君不会放他走的,也不会推他入青云,只会让他烂在谢府……” “一个赘婿,要是李家不要……只有入贱籍。” “一个贱籍之人,纵有满腹才华,又能怎样?” “无法科举,不得入学堂,更不可为官……身为赘婿,又兼贱籍,注定他永无出头之日。” 要知道,当今大齐,以儒孝治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重于泰山,不可违逆。 李雨桐听后脸色缓和,轻哼一声道:“就让他得意一时,又能如何!” ~ ~ 群芳宴登台幕后。 胡芸娘凝望着云婉与李香君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沉思,心头莫名泛起一丝失落。 沉香急忙催促道:“芸娘,快到你登台了。” “公孙娘子已谢幕三巡。” 胡芸娘抱着古琴,准备妥当。 贴身丫头踮起脚尖,细心地为她整理着红珊瑚耳坠。 胡芸娘抬眼望向四方戏台,只见公孙娘子盈盈下拜,向四方观众致谢,随后公布出那首定场诗。 戏台之上,满堂喝彩声响起。 沉香与胡芸娘静心聆听,那诗词确实佳作,但两人并无太多波澜。 公孙娘子与霓凰几乎常年占据花魁前一,与她们并非竞争对手。 公孙娘子云鬓微斜,手捧洒金笺宣纸笑道: “此篇乃草堂诗会谢观公子所作。” 此话一出! “铿!” 一声拨动颤音响起,胡芸娘怀中的焦尾古琴险些脱手而落。 胡芸娘慌乱抬眼,满脸难以置信。 沉香慌忙扶住古琴的冰弦,却见胡芸娘那玉笋般的指尖已深深嵌入焦木凤沼之中。 恍惚间! 胡芸娘回想起云婉、李香君二人刚才的对话,心神顿时大乱。 沉香见状,脸上表情复杂,盯着满地浮动的烛影。 ~ ~ 云婉凝视着纸上的诗词,双手微微颤抖,难掩内心的激动。 蝶恋花!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字句如清泉流淌,直击心扉。 俞客在上署名,“草堂诗会,谢观。” 周允儿轻轻吹干墨迹,将纸张递到云婉手中。 云婉接过诗词,美眸中波光闪动,指尖轻抚纸面,仿佛怕碰碎了这珍贵的诗词。 她盈盈下拜,声音轻柔,“观公子,此等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无论结果如何,公子若有吩咐,云婉绝不推辞。” 云婉小心翼翼地将诗词收好,对着李香君和冯雅雅道: “此次也多谢两位妹妹了。” 言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