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彷徨-《红尘逸》


    第(2/3)页

    吕玉仙惊诧。吕玉仙:

    “家庭成分再不好,那他也是一个人啊?是人好好的进了医院,那你医院就得好好的医治。”

    吕玉仙口无遮拦。吕竹仙要她压低声音。吕玉仙对办公室方向又嚷嚷起来。吕玉仙:

    “不是么?如果是这样不给急时医治,那何必把人家弄进手术室半道便撂挑子了呢?!”

    阴风阵阵。回音。风声。

    段一金哀声不断。吕竹仙揪心抹泪。吕玉仙:

    “按照你的考虑,找院长不能,找大夫没有院长的指示不行,找护士根本解决不了,那你告诉我,到底该找谁?”

    吕竹仙:“我不就是找你来拿主意的么?”

    吕玉仙:“可是,你找我我也来了,我提出的方案你都阻碍,我怎么拿主意?”

    吕竹仙说明,主要担忧气温低,他一个人躺在手术室给冻出问题。不去找大夫吧担心他出状况,去找吧又担心一个成分不好的下放人员尚若开罪了人家更不给治疗又该怎么办?

    吕玉仙说没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糟糕的了。现在跟不给治疗又有啥区别?

    哀嚎。段一金:

    “竹仙,我求求你,快去喊医生过来……我实在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哎呦呦……!”

    没有预报,泉眼再次涌动翻滚。吕竹仙侧偏面颊涂抹。胸腹被一股不堪苦状的气流撑至喉头直冒发顶。吕竹仙:

    “三姐,你倒是给他拿个主意呀?”

    硬着头皮。吕玉仙走向办公室。

    今晚是王秋莲从娘家回来的首次学习。黑板上看到通知的那一刻起,王秋莲的心便七上八下不能平静。郑洪涛被处分回农村,王秋莲的心更加惶惶不可终日。郑洪涛这一走,王秋莲独自处风尖浪口。没了庇护,无疑便是佐国强菜板上的宰割了。

    佐国强满脸横肉铁血色青。王秋莲只要想起就有些作呕。返回几天佐国强没有找来,但对郑洪涛的处分就是一个信号。接下来会怎样针对,王秋莲心里实在没底。那么,今晚的会议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会议呢?小黑板上“通知”二字的确叫人惶惶不可终日。王秋莲甚至揣测是否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安排。

    陈旧昏暗的会议室。佐国强早已经坐在主席台上。王秋莲站在门侧稍犹豫,身后楼口的窗子映衬着浓郁夜的墨色。原本窃窃私语的会议室忽然安静下来。大家目光不由自主转向门去。佐国强也转头过去。王秋莲低头加快脚步直径走到最后排独自坐下。

    橘红的灯光下,佐国强刻板的面目犹如木雕。手捧起《语录》。佐国强:

    “工人同志们,我们很久没有学习了,因为我们的书记出了作风问题……”他目光迂回扫视在会场里,最后落在王秋莲身上。王秋莲头低。更低。

    少停顿。佐国强继续说:

    “我们不能因为一匹害群之马就停顿不前。今天接到总站党委的任命,委任我兼书记要职。大家都知道,书记主抓的是思想工作,所以,今后的学习由我主抓。”

    又说:“好了,闲话少叙,今天我们学习‘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这篇。”

    一口茶水咽下。佐国强念道:

    “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是自己头脑里固有的吗?不是。人的正确思想……”

    “咚、咚、咚……”严肃的会场被一阵敲门声惊扰。大家不由自主一个个目光交集木门。灯泡一闪就在这个时刻停了电。顿时,会场上骚动起来。低沉的怯怯声又响起。

    “是停电还是保险丝怀了?”黑暗中佐国强压过众嘈杂声询问。门里带着红袖套的保卫干事忙走向主席桌低头找手电。

    木门“吱!”地一声传来擦着地面的划响。黑暗中汪文清站在门口。汪文清:

    “妈,你们开会吗?文洁在家忽然发高烧了。”

    “碰!”佐国强一卷书砸在办公桌上——这还了得?佐国强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佐国强猛然站立起身子大喝一声:

    “谁,是谁口吐狂言?!”

    王秋莲听声音听名字便知是汪文清到来。嘈杂中她忙起身奔向木门一把将汪文清猛推了出门。汪文清似乎很好奇会场却高仰头脑不迈脚步。王秋莲着急。只得以弱小的身体顶撞驱赶。汪文清手握门栏还是木讷好奇。王秋莲急中生智一脚踏在她的脚尖。汪文清“哎呦……!”一声松开手臂捂住脚尖。汪文清:

    “你干嘛?不让……‘看’……”她的“看”字还含在唇里,一缕火光点亮。不知谁划亮了一根火柴,扑扑跳跃的亮光交映在汪文清稚嫩的脸蛋儿上。王秋莲一脸死灰连推带搡出门。

    借着火柴光亮,保卫干事在抽屉里找到了手电筒。照亮。

    吕玉仙直径来到护士办公室询问院长住址。一问三不知。再询问大夫。摇头。吕竹仙哭诉,只说出生不好除了鄙视还是鄙视,哪还能透露住址?

    这一夜,吕玉仙躺在走廊的长条靠椅上。病床狭窄。吕竹仙带领段堋非居住。但是,吕竹仙心事重无眠,又出门叫唤吕玉仙进入病房。段堋非安置脚头,姐妹二人坐靠床头半睡半醒。

    寒冷。手术室里,哀嚎不断。

    第二天一大早。段一金不再哀嚎。吕玉仙安慰说可能喊了一夜喊累得睡过去了。

    段一金是“睡”了过去。尚若“睡”能阻止疼痛,段一金很愿意。吕竹仙却不愿意。吕竹仙撕心裂肺嘶喊断肠……

    吕玉仙怀抱段堋非。吕竹仙哀恸哭泣。段堋非鼻涕交织拼命挣扎想要扑去母亲怀抱。

    吕玉仙考虑再三决定不通知吕国珍。吕开璐部队纪律严。吕梅仙夫妻带领孟建国第二天赶到医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