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个逆子染血的面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刺目,他心头竟不受控制地涌上一丝扭曲的快意。 然而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陈洋的手已经握住了枪柄。 他的脚步本能地向前迈出半步,却又硬生生止住,眼角的皱纹愈发深邃,如同刀刻般的沟壑,映出晦暗的阴影。 “如果.“冯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如果逆子死在陈洋枪下“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疯长: “李晌便无法拿这个逆子来攻讦我,反而,我可以借此大做文章……” 仅仅一刹那,无数算计在冯矩脑海中翻涌,最后汇聚成一个冰冷的念头。 “我生养这逆子近二十载,耗费精力心血不计其数“ 冯矩的眼角微微抽动, “如今,也该是他给我尽孝的时候了。“ 一滴泪珠顺着深刻的皱纹滚落,在冷白的灯光下折射出感动的光泽。 那泪珠划过冯矩紧绷的面颊,在下颌处悬而未落,仿佛在等待某个注定的时刻。 “别动。“冯矩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再看看。“此刻,董平已经冲到门边,右手牢牢拽住门把手。 他闻言猛地回头,惊骇欲绝地看向冯矩的背影,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制服领口晕开深色的痕迹。 审讯室内,陈洋的手枪已经抽出一半,金属表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你在威胁我?“ 陈洋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你究竟搞没搞清楚状况?既然你非要找死.“ 他的左手颤抖着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冯睦的眉心。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枪身上溅碎成更小的水珠。 冯睦却依旧端坐在审讯椅上,染血的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只是他的眼瞳深处,两颗血色的勾玉隐隐浮现,与染血的视网膜融为一色,泛着妖异的红光: “你误会了,我不是在威胁你。“ 他的目光落在陈洋颤抖的枪口上,血色勾玉缓缓旋转: “我只是在向你陈述一个物理事实——力是相互作用的,你用手打我,结果你已经知道了.“ 陈洋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下意识看向自己扭曲变形的右手。 “那么.“ 冯睦的声音依旧温和,慢条斯理像是在劝说一个朋友迷途知返: “你再开枪的话,万一子弹没落在我身上,你觉得子弹会落在谁身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