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艰难地爬上岸,张嘴吐出一口淤血,惨白的脸色多了几分血色。 背后传来钻心剧痛,他反手握住箭杆,闷哼一声用力折断。汗水顺着额角滚落,他咬牙切齿:“白秋雨,此仇不报非君子。” 摸索着掏出怀中护心镜,镜面赫然凹陷出一个拳印。 “还好我事先准备了一面护心镜,不然这次非得小命不保。”他如释重负地喘了口:“这也只是过去数日,那白秋雨的实力竟会如此了得,我得赶回沅州城,告诉公子一声。” 他拖着伤躯踉跄爬起,穿过荆棘丛,刚踏出密林踏上官道,急促的马蹄声便由远及近。 数名劲装男子疾驰而来,腰间长刀冷光闪烁,领头之人的大红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隐隐可见一只血鸦的图案。 他闪身躲进槐树阴影,眯起眼打量这支杀气腾腾的马队。 突然,为首之人猛地勒缰,战马人立而起,扬起的尘土遮蔽了视线。 “借问老乡!”粗粝的嗓音穿透尘埃,“那城墙可是沅州地界?” “是的,前面就是沅州城,我听你们这口音,应该不是沅州境内的人吧!” 儒巾束发男闻言大笑,“好个顺风耳!我等确是远客,叨扰了!”说罢一夹马腹,扬尘返回队伍。 马队中央,红黑襦裙的身影裹在斗笠下,只露出半截葱白指尖。 儒巾束发男抱拳行礼,恭敬道:“大人,沅州城已到。” “待到城门外,全员换上隐雷袍进城。” 声如碎玉击冰,那人轻抬素手遥指城池。 “遵命!” 十余匹战马同时长嘶,铁蹄踏碎满地残阳,扬起的尘雾吞没了官道上的车辙,只留槐树在徐风里沙沙作响。 素袍男子瞧着那远去的一行人,暗道这些人劲装负刀,身挂大红披风,分明是江湖客的打扮。 可那整齐划一的骑术,还有腰间若隐若现的鎏金牌符,却又透着股庙堂特有的森严。 他轻咳一声,喃喃自语道:“江湖客却身带官印,这沅州城,怕是又要起风波了。” 与此同时,雨泽湖畔,埋葬刘大壮与师尊的坟墓旁。 白秋雨带着弦歌跪在二老墓前,为他们烧香纸,坟前放着两束野花,和几只香蕉。 白秋雨哽咽道:“师尊,刘叔,我带弦歌来看你们了。” 弦歌连磕九个响头,抬头时泪已糊脸:“观主,刘叔,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早日为你们找出凶手,为你们报仇。” 风掠过坟墓,卷得烧纸灰烬打着旋儿。 白秋雨转过头,忽然僵住,只见不远处的大青石上摆着半局残棋。 棋盘上,黑子如寒星布于四角,白子却突然以"双飞燕"之姿切入中腹。 看似随性的落子,实则将整片棋盘锁入既定气眼。 白秋雨望着天元那枚孤子,思绪许久后,他拿起那枚棋子。 “人生如棋,我便逆流而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