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的话,打碎了孟映棠心底最后的微末幻想。 徐渡野谢过杨氏和婵娟,把两人送出门。 孟映棠靠在床头拭泪。 徐渡野道:“她自己的选择,你不用难受。天都要亮了,我去周先生那里给你告假,你歇一日。” “徐大哥,红袖姐姐什么时候出殡?” “出殡?”徐渡野垂眸,“已经让人去埋了。常王妃说,让她早日入土为安。” 毕竟红袖身份不光彩,又是自焚而死,王府很忌讳这些。 “埋在哪里知道吗?我想去拜祭一下。”孟映棠道。 “我知道,我带你去。你先睡一会儿,睡醒了我就带你去。” “好。”孟映棠躺下,闭上眼睛。 “睡吧,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如果醒来的时候没见到我,别着急,等我一下。先生那里我去告假,香烛纸钱我准备,你好好睡一觉。” 孟映棠只当他出去是准备祭奠用的东西,并没有多想,点头称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流着泪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徐渡野已经回来了,正靠在榻上打盹儿。 孟映棠起身动作很轻,可是她刚坐起身,徐渡野就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有红丝,却幽深而锐利,宛若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眼中的戒备,让孟映棠一愣。 但是徐渡野的目光,很快变得温柔,身上的戒备也卸下,“醒了?马车在外面等着,你梳洗一下,我带你出去。” 孟映棠简单梳洗,挑了一身素净的衣裳,跟着徐渡野出去。 绝代风华的佳人,一夜之间,变成了微微隆起的小土包。 粗糙的木牌牌充当墓碑,上面终于写上了红袖许久都不曾见过光的真名——上官筠。 想起竹节擎着月光,素衣裹着青玉,人如其名,红袖就是一杆笔直的,不肯屈就的竹。 孟映棠给她烧纸,轻声道:“姐姐,你已经见到了你的家人吗?如果需要什么,你要托梦给我,我会一直想着你……” 徐渡野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落叶,他支起一条腿,吹着随手折的苇管,上面依稀带着白霜。 离别的《折柳吟》,像极了大厦已倾,北风吹破窗纸的呜咽之声。 两人离开的时候沉默地坐在马车上,孟映棠头靠着徐渡野的肩头,长睫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进城之后,人声渐渐喧哗,马车行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孟映棠听到外面似乎有压抑的哀求声,便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