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叔,我新弄了一条狗回来,晚上叫不叫,吵到你们了没?” 王家老汉接了烟: “有时候叫,有时候不叫,没事,养个狗挺好的,有个动静狗还能帮个腔。” 孙兴刚要走,王老汉像是想起什么事,又叫住他: “那个夜班就那么好么,非上不可?就不怕把身子熬坏喽?照我说,挣钱重要,家也重要。” 王老汉话里有话,倒是老婆子啐了老头一口,骂他多管闲事。 孙兴越发确定,他被戴绿帽子这事,全村都知道,只有他蒙在鼓里。 妈的。 又过了两个星期,那只狗死了。 是被药死的。 他在某个清晨下夜班回来,狗没有叫。 狗脖子上的铁链还拴着,但身体已经硬了,嘴外圈一圈带血的白沫。 展红蕊骂骂咧咧的说“死了好,省得叫得烦”。 那一刻,孙兴突然想起了武大郎。 他有限的文化水平都是从评书里学的,水浒传听了很多遍,知道自古奸情出人命。 他们敢毒死狗,未尝不会对人下手。 忽然有些后悔,曾经有一个人,大冬天三更半夜守在他家门口,给他通风报信,他懦弱无能,选择了逃避。 现在,他只能自己踩点了。 这个点倒也好踩,那个打电话的人每次打电话都是在十一点左右。 于是,他连续几天,都在九点多回村。车停得很远,走路到自家门口。 他家门外以前种了不少花,都是他爹活着的时候栽的。 他爹死后,他也无心伺候那些花,都死得差不多了。展红蕊嫁过来,也不爱伺候花草。 只有一大蓬竹子,不用人伺候也长得很好。 他就藏在那蓬毛竹后面,裹着军大衣,坐在黑暗里。 一尺多长的拆骨刀靠在脚边。 想爹,想妈,妈死得早,已经想不起来长什么样了。想爷爷奶奶,想自己小时候,也会想起自己曾一板砖砸晕的老流浪汉,不知死没死。 守到十一点多,再回去,正好不耽误夜班干活。 蹲了一个多星期,终于被他蹲到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