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所有魔法的根源,都遵循着同一条铁则——在‘三元’领域内排列术式。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元素魔法,便是依据其特性,在名为‘自由动天’与‘大地之轴’的领域中展开。” 第一学期的钟声即将敲响尾音。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高窗,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黛拉置身于基础魔法学的课堂,教授那平铺直叙的嗓音却像隔着一层水幕,嗡嗡作响。 她的心头,正因近来人们对罗万态度的转变,而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漾开圈圈不安的涟漪。 最让她坐立难安的,是那些对他产生兴趣的人,尤其是女性,来头一个比一个大。 那个她再不情愿也必须承认的年级首席自不用说,就连前天和昨天在餐厅偶遇的那位学姐,竟是帕伦西亚的领主本人。 “在这片兼具代数性与非可逆性的‘场’中,一切现象都必须由魔法师通过缜密计算,实现绝对掌控。各位用整个学期的时间,已将这最基础的魔导学原理,刻入了身体。” 而自己呢?她自嘲地想,仍是个连秘传魔法都无法제대로施展的半吊子。罗歇尔家族的光环,仿佛早已随着昨日的早餐一同消化殆尽,不留一丝余温。 “接下来的内容,将是第二学期的范畴。‘三元’中的最后一元,‘生命之树’,它象征着施法者自身。事实上,魔法的触发远非纯粹的计算。有时候,最原始的情感,反而能引发出最强大的力量。” 阿曼达教授的讲解,如同风过耳畔,未能在她脑中留下任何痕迹。 昨日琳恩向罗万发出的那个邀请,一遍遍在她的思绪中回响、放大。 那听起来更像公务请求,而非单纯的舞会邀约。 但本质上,罗万将被“夺走”这一点,没有任何不同。 所以,当傍晚时分罗万请她帮忙照看小卖部时,她只是喉咙发紧,不情愿地闷声点了点头。 “在这种情况下,控制情绪固然重要,但反过来利用它,却能开拓出另一片新的境界。阿黛拉小姐?” “啊,是,是的!?” “能举一个例子,阐明我刚才所说的‘生命之树’理论的代表人物吗?” “呃,那、那个是……!” 教授锐利的目光,像一根针刺破了她神游的泡泡。 见阿黛拉完全魂不守舍,果然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阿曼达无奈地用魔杖轻敲了两下讲台,发出“叩、叩”两声脆响,随即指向另一名学生。 “卡尔?” “是的。以天生的魔力感应为基础,强调魔法的显现更多依赖于情感——也即施法者的意志,而非刻意计算的圣贤之中,有一位便是天枢魔塔的塔主,‘五色公’奥莉弗·斯嘉丽大人。” “回答正确。她虽是元素魔法的大师,却也一再强调,魔法绝非一个纯粹的计算领域。” 基础魔法学的核心,便是让学生理解,魔法的触发方式,远不止一种。 尤其是不需在头顶天空和脚下大地刻画图阵便能施展的魔法,其价值在瞬息万变的实战中,将被发挥到极致。 “今天之所以提前讲到这里,是因为一场为你们准备的测试,即将开始。” “测试?” “没错。四天后,一年级全体学生,将在西边的森林进行现场实习。” 现场实习。 这个词如同一道惊雷,炸醒了昏昏欲睡的课堂。 那是第一学期的压轴大戏,学生们将亲自踏入森林,与真正的魔物对峙。 它不仅是期末评价的替代,更是第一次会出现伤亡的,血与火的舞台。 “从今天起,你们可以开始寻找与自己心意相通、能够默契配合的伙伴了。” 阿曼达的目光扫过几张年轻的面孔,在仍是一脸茫然的阿黛拉身上稍作停留,最后沉声告诫道: “因为在那片森林里,他们将是唯一能守护你后背的同伴。” ※※※※※※ 琳恩拜托罗万之事,正是为了即将到来的一年级现场实习,提前对西边森林进行清整。 马车驶出帕伦西亚的西门,随着离城市渐远,黄昏的旷野上,无数漆黑的地穴开始映入眼帘,如同大地睁开的一只只空洞的眼睛。 那是七年前魔物浪潮退去时,留下的狰狞疤痕。 这些地穴大小不一,其中一些巨洞随着时间推移,已然演变成了幽深的地下城——魔物在其中繁衍生息,需要派遣冒险家前去讨伐的危险之地。 更棘手的是,一旦魔物被“业力”所污染,便会异化为“魔兽”。 进化后的魔兽不仅性情更为凶残,力量暴增,甚至能喷吐剧毒一类的致命物质。 虽然在自然状态下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但也绝不意味着普通魔物就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弱者。 实战中,任何意外都足以致命。 因此,每年事先勘察西边森林的地下城,便成了一项雷打不动的惯例。 “啊……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久不见,怎么一张脸苦得像没发酵的面团?出什么事了?” 夜幕初垂,西门燃起熊熊的火把。 罗万刚一抵达,便看到学院警卫队长马克正对着火光唉声叹气。 “你站我这位置试试!被罗歇尔家的骑士揍个半死,好不容易养好伤,薪水里居然掺沙子!我带头抗议,结果又被当成反动分子抓去神殿审问。今年倒霉催的,还被抽调来参加这该死的森林勘探,大半夜的在这儿喝西北风……唉。” 这么说来,对帕伦西亚学院的警卫队而言,今年确实是流年不利。 “你不会懂我的心情的,罗万。” “你也不会懂我的,马克。” 但再怎么辛苦,又怎能与自己相比。 不过一周前,他可是在拉维耶尔山脉与巨龙死斗归来。 片刻后,出发的准备就绪,警卫队与帕伦西亚的士兵们整齐列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