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回去的一路上,她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让他这事不成?反正还有一个月时间呢,什么事情做不得?四年前她能让他断了腿,现在难道不能故技重施吧? 只要他到时候耽误了去考试的时间,去不了考场。那么,他有这个机会去考试,也毫无用处。 这样的想法一旦冒了出来,姜氏怎么都无法再将其遏制下去。此刻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能阻止他,如何能让他失去这个机会。 然后又很愤怒,怒老天不公,明明他已经废掉了,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地狱……为何还要给他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能就让他去了地狱,永远翻不了身。 姜氏此刻焦急得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吴二郎假模假样着送走了吴容秉夫妇后,即刻回了内宅,往母亲院子来。 瞧见儿子回来了,姜氏立刻猩红着眼咬牙切齿着哭嚎起来:“他凭什么!”她的儿子那么努力,那么厉害,都还没能有杭州城里的关系,他吴大郎一个瘸子,凭什么能有? 老天真是瞎了眼睛了。 吴二郎只是在刚得知消息时有些失态,这会儿早自己调整好了心态。 就算心里是跟母亲一样的想法,他也不会表现出来。那样丑陋的自己,他不想面对。 所以,他只宽慰母亲:“他去考就考了,与咱们不相干。又不是他能去考,我就不能去了。娘消消气吧,气坏身子不值当。” “可他凭什么!”他凭什么还能翻得了身。他凭什么不是一辈子就呆那泥潭里,一辈子做个没用的人。 “都怪那个贱人!”姜氏忽又把矛头指向叶雅芙。 只见她面色狰狞、目露凶光,整张脸都因生气、愤怒而扭曲起来:“若非是她,吴大郎还窝缩在溪水村那臭沟渠里偷生呢,哪会像现在这样,又治腿,又考科举的。这个贱人,有一天落我手上,我非弄死她不可!”姜氏已然失去理智。 吴二郎紧蹙着眉头,提醒自己母亲:“娘,您在说什么?” 姜氏看向儿子,又哭起来:“好好的一盘棋,都被那个贱人给毁了。儿啊,娘心里恨啊。” 吴二郎虽也很气、很怒,但却也觉得实在不至于这般。 不至于继兄有机会考科举了,他们的日子就被毁了。顶多就是觉得恶心、晦气,觉得继兄运势好,他运势差而已。 往后日子还长,明争暗斗的机会还多着。倒不至于为着这个,就喊打喊杀。 所以,吴二郎明明自己心里也很难受,倒还反过来安慰母亲:“只是得了个可以参考的资格而已,又不是已经考上了。他从前再有资质,可也四年之久没碰过书。正如他自己刚刚说的,参加科举之人,又怎能不懂朝政局势?他空白了四年之久,如今回来了,也未必能回到之前。所以,儿子同他,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话虽是这么说,可这也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而已。 “可娘就是见不得他好。”姜氏仍顺不下心里的那口气,她觉得心口疼得厉害,便一直揉着心口道,“叶氏那贱人,就是你我母子的克星!” 吴二郎虽这样安慰母亲,劝她不生气、想得开,可母亲有些话,他未必不赞同。 比如说,他也觉得那叶氏是他克星。 其实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怎么突然的,她就愿意一心一意跟继兄过日子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