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天,他让她离裴画远一点,于是她一直记到了现在么? 陆擎苍顿时有些不好受,心脏就像是漏气的皮球一般,一点点扁了下去。 但他最终点点头,说“可以”。 “谢谢。” 淡漠地应了两个字,裴诗面无表情地擦过陆擎苍,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鼻尖飘过一阵香风,没过两秒便尽数散去。 从头到尾,裴诗都没有拿正眼瞧过陆擎苍一下。 他不是木头,怎么会觉察不到女子的冷意,陆擎苍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被冻得跳不动了,他就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生生呆立在原地。 直到赵昭叫了陆擎苍好几声,催他进去了,男人才回过神来。 病房里,裴画正在闭目养神,听到人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在见到裴诗的那一秒,她的眉目狠狠跳动了一下,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裴画轻轻动了动唇,尽管虚弱,还是乖乖地叫了声“姐”。 “嗯。”裴诗点点头,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字,她垂下眼睑,睫毛掩住了她大半的视线,女子的声音很轻,但异常真挚,“你醒过来就好了。这四年,苦了你了……” 裴画听罢,双耳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只觉得又讽刺又悲凉,心里冷笑,面上却红了眼,楚楚可怜地吸了吸鼻子。 呵,我的好姐姐啊,你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给谁看呢? 我承受的痛苦,你怎么会懂?你怎么可能懂?! 少装模作样了行不行…… 裴画心中愤愤,觉得自己是这世上唯一的受害者,越发的有底气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裴诗这四年,从没比她好过到哪里去…… “花,放在哪里?”裴诗搁下水果篮子,扬了扬手中的香水百合,环顾一圈,却没有发现可以插花的瓶子。 她不禁疑惑,这么冷冷清清,而且还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的偌大病房,陆擎苍竟然会粗心大意到,连一束裴画最钟爱的香水百合都忘记掉摆放么? 赵昭见状,连忙站出来,殷勤地伸手过去,“裴小姐,给我吧!我……我去把它装起来!” 裴诗把花递给赵昭,谁料他接了就跑,脚步飞快,没两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人内心:…… 赵昭是跑出了病房还在叫苦不迭——那种俨然纳粹集中营一般必死无疑的氛围,绝对不是他这等凡人能够待下去的! 总裁,你原谅我,如果你撑不住了,我一定会回来替你收尸的! 这时候,裴诗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靳荣轩发来的短信,很简单的一句话——“谈得怎么样?” 裴诗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没有回他,重新将手机丢回了包里。 自己今天来这一趟是做什么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陆擎苍,你出来一下。”裴诗走到门边,又往里头够了一眼,声音四平八稳,“我有事要和你说。” “好,我也有……” 陆擎苍想接她的话茬,但是抬起头,裴诗已经不见了,他只好心情苦涩地吞下后面的话,追了过去。 一直到走廊尽头,裴诗才停下脚步。 她的身后是一扇巨.大的半圆形窗子,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投射进来,将女子的影子拉得老长。 陆擎苍离开她还有一点距离,却有些不敢再靠近了。 手心止不住地出汗,男人狠狠甩了两下,又舔了舔泛白的嘴唇,心脏狂跳,紧张得无以复加。 他轻轻地笑起来,迎着光,笑容里,带着几分傻气。 陆擎苍天真地以为,裴诗如此郑重其事,是想亲口告诉自己,她怀了宝宝。 裴画苏醒的那一天,她想和自己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消息。 只是到最后,阴差阳错的,他没有听到。 此刻的陆擎苍,已经忍不住开始想象,等裴诗讲完了,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呢? 是要震惊、狂喜、手足无措,还是揉着她的头发,无比温柔地说一句“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之类的话,然后看看她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 裴诗自然不知道男人的脑中开了这么多小剧场,她只是无比平静地从包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递了过去。 陆擎苍一挑眉,很顺手地接了过来,同时觉得它非常眼熟。 蓦地想到那一晚,自己不小心扯落了裴诗的包,在帮她捡东西的时候,好像也看到过这种样式的一张纸。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