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偶尔偷懒的他们,何曾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刑部大门前杀人?!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事,昨夜早被人下了迷香,所以才昏昏沉沉睡了一夜。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个时辰内便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刚开嗓,就被听客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打断。 “听说了吗?都察院的陈御史,被挂在刑部大门上了!” “何止啊,听说他是燕王的人,证据都贴满整扇大门了!” “难道我们都冤枉曹国公了?!” “李景隆”三个字,再次成了街头巷尾的热议焦点。 有人为他鸣不平,觉得是奸佞当道才逼得他落入如今的境地;有人却依旧认定他野心勃勃,借杀人立威;更有甚者,猜测这是他与燕王演的一出双簧,实则在试探朝廷虚实。 不过半日功夫,监察御史陈瑛暴尸刑部衙前的消息,已闹得满城风雨,连宫墙内都听得见风声。 奉天殿内,檀香燃得正旺,却驱不散满室的低气压。 朱允炆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视着跪在地上的新任刑部尚书董辉,铁青的脸色比案头的寒冰还要冷:“怎么回事?!” 董辉跪在冰凉的金砖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回...回陛下,事发仓促,微臣尚未查清陈大人死因及凶手身份。只知他昨夜在府中遇刺,随后被悬于刑部门前。” “凶手如此招摇,恐怕是想借此事警告什么人。”他磕了个响头,语气带着哀求,“请陛下再宽限几日,微臣就是掘地三尺,也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 “昨夜的守卫呢?!”朱允炆厉声追问,龙袍的袖口因他握拳而绷紧,“难道都是瞎子聋子?!” 董辉咽了口唾沫,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回陛下...守卫们都被下了迷药,至今还浑浑噩噩。” “凶手...凶手武艺极高,行事干净利落,像是...” “像是什么?”朱允炆的目光如刀,直刺得董辉头皮发麻。 “像是军中出身,而且似乎对京都防卫了如指掌...”董辉话音未落,就见朱允炆猛地掀翻了案头的茶壶。 青瓷碎片四溅,滚烫的茶水溅在龙纹地毯上,留下了一片深色的印记。 “废物!”朱允炆怒视着他,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传朕旨意,命金吾卫、骁骑卫与刑部联合办案!三日之内,朕要知道凶手是谁!” “微臣...微臣遵旨...”董辉连滚带爬地叩首,起身时双腿发软,几乎是扶着殿柱才勉强站稳,踉跄着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朱允炆一人,他缓缓坐回龙椅,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其实他愤怒的并非陈瑛之死——一个通敌叛国的奸臣,死不足惜。真正让他心惊的,是有人竟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行事,这分明是在挑战他的皇权。 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李景隆。 想到那个被自己削去兵权、赋闲在家的曹国公,朱允炆的心底竟莫名升起一丝寒意。 ... 晚枫堂的暮色浸在栖霞山的寒意里,文渊阁的窗棂刚染上最后一缕昏黄,萧云寒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阶下。 “可留下什么痕迹?”李景隆负手立在三楼窗前,目光掠过别苑深处的飞檐斗拱,语气平静得像结了薄冰的湖面。 他已收到消息,朱允炆为陈瑛之死动了雷霆之怒,竟让金吾卫与骁骑卫一同协办,限三日内破案。 萧云寒躬身拱手,眼底带着笃定的笑意:“国公放心,昨夜行事的都是卑职麾下的死士,刑部就算是真的掘地三尺,也绝查不到锦衣卫头上,更无法跟您扯上半点干系。” 李景隆缓缓转过身,目光陡然凌厉如刀:“你的人,当真个个都能把嘴缝进骨头里?” 萧云寒脸色骤变,急忙“咚”地一声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国公明鉴!上次告密陈瑛之事是卑职失察,但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李景隆盯着他颤抖的肩头,半晌才移开视线,声音淡得像一阵风:“盯紧董辉那边,有任何消息,及时禀报!就算他打一个喷嚏,都要报给我知道!” “卑职遵命!”萧云寒再叩首,起身时衣襟已被冷汗浸得发皱,躬身退至阶前,身影一折便隐入了暮色中。 “少主,晚膳备好了,夫人让属下来喊您过去用膳。”福生轻手轻脚地出现在楼梯口,声音压得像怕惊散了空气里的尘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