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景隆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答两句徐妙锦的好奇疑问,心里却犯了嘀咕。 徐辉祖明明有要事相商,为何偏要带妹妹随行? 他正想着,忽听身后传来徐妙锦的声音:“李兄,这株梅树品种真好,开得比我们府里的还艳。” 李景隆停下脚步,回头笑道:“这是北方的朱砂梅,耐寒,花期也长,你要是喜欢,等开春了,我让人送两株到徐府去。” 徐妙锦眼睛一亮,刚要道谢,却被徐辉祖打断:“锦儿,别总麻烦李兄。” 他说着,给李景隆递了个眼神,“我们再往前走走,听说你府里还有个文渊阁,能看到整个晚枫堂的景致?” 李景隆会意,连忙应道:“是有这么个地方,我带你们过去。” 三人顺着石子路往文渊阁的方向走,雪地上渐渐留下三串脚印,一前两后,慢慢延伸向深处。 徐妙锦走在最后,看着李景隆的背影,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意 逛完大半座府邸,三人终于停在文渊阁前。 文渊阁乃朱标旧书楼,楼体由楠木搭建,飞檐翘角上雕着缠枝莲纹,朱红廊柱配着墨色窗棂,冬日天光下更显庄重。 徐妙锦望着阁楼门楣上“文渊阁”三个鎏金大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惊叹:“这就是孝康皇帝当年读书的地方?” “正是。”李景隆点头,指尖轻轻拂过立在廊下的朱红廊柱,“不过李家搬进来后,我找人里外都修缮过,添了些新的陈设,比从前更亮堂些。” “李兄,我能进去看看吗?”徐妙锦上前一步,痴痴地望着李景隆,语气里满是期待,连带着称呼都不自觉软了几分,“就看一眼,不会乱碰东西的。” “胡闹!”徐辉祖眉头一皱,佯装严肃地瞪了妹妹一眼,“这是李兄的书房重地,岂能说进就进?没规没矩的。” “无妨。”李景隆笑着摆了摆手,推开阁楼木门,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松木香扑面而来,“既然徐姑娘好奇,进去看看便是。” “多谢景隆哥哥!”徐妙锦喜出望外,连忙屈膝行礼,话音未落便提着裙摆快步跑了进去,裙角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清香微风。 这声“景隆哥哥”出口,李景隆不由得愣在原地。 方才前厅初见时,她还规规矩矩唤“曹国公”或“李兄”,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竟已改了称呼。 他正怔忡间,徐辉祖已走上前来,拱手致歉:“李兄见谅,这丫头自小被父亲和我宠惯坏了,越来越没了规矩,还望李兄不要介意。” “徐兄多虑了。”李景隆回过神,笑着摇头,“令妹这般天真直率,倒比那些扭捏作态的大家闺秀可爱多了。” 他侧身让出通道,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咱们也进去,我带你们好好逛逛。” 进了文渊阁,李景隆又带着徐辉祖兄妹二人从一楼逛到了三楼。 文渊阁共分三层,一楼摆着数十个书架,整齐码放着经史子集。 二楼多是兵法典籍,墙上还挂着几幅北境地形图,墨迹新鲜,显然常被翻阅批注。 三楼则更为雅致,正中间设着一张书桌,案上摊着未写完的字帖,角落还摆着一架古琴,琴身泛着温润的包浆。 古琴是李景隆最近让福生新添置的,因为他突然发现原主居然在音律上也颇有造诣,偶尔弹几下放松放松心情。 徐辉祖上次来是为了密谈,并未仔细参观,如今看着楼中满架的古籍与兵法,不由得频频点头,低声赞道:“李兄藏的这些书,怕是比国子监的还要全。” “不过是闲来无事,随手收集的。”李景隆笑着解释,楼中除了朱标留下的旧书,还有一些是从曹国公府里带出来的,剩下的都是他从北境和京都街头淘回来的。 待到逛完三楼,徐辉祖忽然拉过妹妹,声音放轻:“我和李兄还有些话要谈,你先到楼下逛逛,别走远了。” 徐妙锦虽有些不舍,但也知趣,没有多问,只是转身对着李景隆屈膝行了一礼,轻声道:“那我就在一楼等你们,不打扰景隆哥哥和兄长谈事了。” 说罢,她便提着裙摆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三楼终于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人一直叽叽喳喳问个没完。 李景隆与徐辉祖相视一笑,并肩走到窗边的木榻旁坐下。 这木榻也是上次朱允炆来访后,李景隆特意让福生添的,上面铺着厚厚的锦垫,既能闲时喝茶观景,也能方便招待客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