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还有这个。” 江鼎又拿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种类似于现代连弩的草图,但结构更简单,去掉了复杂的上弦机构,增加了用脚踏上弦的踏板。 “这是神臂弩的简化版。射程不用远,五十步能射穿皮甲就行。关键是要快,要能涂毒。老黄,你的毒药配好了吗?” 一直在旁边捣鼓瓶瓶罐罐的老黄阴恻恻地笑了:“配好了。这次用了黑水河边的‘断肠草’和‘五步蛇毒’,只要擦破点皮,半盏茶的时间就能让人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很好。” 江鼎看着这群手下,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 “铁匠呢?那个大铁锤在哪?” “来了!来了!” 一个浑身肌肉虬结、皮肤黝黑如铁的汉子走了出来。这人叫铁头,以前是京城有名的铸剑师,因为得罪了权贵才被扔到这儿来。 “那批官铁,我给你弄来了。”江鼎指了指营地角落里堆积如山的一千斤镔铁,“我要你做一种特殊的箭头。三棱形,带倒刺,还要有放血槽。射进肉里,拔不出来,只能把肉挖掉的那种。” 铁头是个懂行的,一听这描述,头皮都发麻:“参军,这也太……太阴损了吧?” “阴损?”江鼎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人少,面对的是几万、几十万的蛮子。不阴损点,怎么活?” “另外,哑巴的那把刀太轻了。”江鼎指了指一直跟在身后的哑巴,“给他打一把重的。用最好的铁,至少要一百斤重。别管什么花纹,就是要重,要锋利,要能一刀把马头给剁下来。” 铁头看了一眼那个如同铁塔般的哑巴,咽了口唾沫:“一百斤……行,我试试。” …… 接下来的三天,江鼎的这片营地成了整个镇北军大营里最忙碌、也最神秘的地方。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昼夜不息。 那群“怪物”们在江鼎的指挥下,开始了一场疯狂的武装。 他们不练队列,不练长枪方阵。他们练的是怎么在雪地里用雪橇滑行,怎么在奔跑中用毒弩射击,怎么用那三棱箭头给人放血。 那个盗墓贼教大家怎么在雪地里挖出能藏人的散兵坑;那个缩骨功的小矮子教大家怎么在乱石堆里隐蔽;那个老秀才则在教大家怎么用蛮语骂娘,以及怎么模仿蛮族军官的口令。 这是一支完全为了“杀戮”和“生存”而生的军队。 他们没有荣誉感,只有对生存的渴望和对金钱的贪婪。但在江鼎这个“贪婪之王”的带领下,这种欲望被凝聚成了一种可怕的战斗力。 第三天的傍晚。 李牧之带着几个亲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江鼎的营地。 此时,大军已经准备拔营渡河了。作为主帅,他想来看看这支被江鼎吹上天的“斥候营”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 但他看到的景象,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军都愣住了。 营地里静悄悄的。 五百个人,穿着那种不知道从哪扒来的破烂羊皮袄,或者是用白布做成的伪装服,几乎和雪地融为一体。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趴着五百个大活人。 “这就是你的兵?”李牧之问身边的江鼎。 “怎么样,将军?”江鼎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根树枝在雪地上画着什么,旁边依旧是一壶热茶,“看着是不是像一群要饭的?” “确实像。”李牧之点了点头,但随即目光一凝,“但这群要饭的,身上有股子味儿。” “什么味儿?” “狼味儿。” 李牧之走到那个正在擦拭新打造的巨型陌刀的哑巴面前。那把刀确实太大了,甚至比哑巴还要高出一头,刀背厚得像砖头,刀刃却闪着幽蓝的寒光。 哑巴见李牧之过来,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畏惧,只是笨拙地行了个礼,然后继续低头擦刀。 “好刀。”李牧之赞了一声,转头看向江鼎,“你把这一千斤官铁,就用来造这些玩意儿了?” “好钢用在刀刃上嘛。” 江鼎扔掉手里的树枝,站起身,“将军,明天就要渡河了。金帐王庭虽然没了左贤王,但毕竟还有十几万控弦之士。大军正面推进,肯定会遇到顽强的抵抗。” “所以,我想跟将军借条路。” “什么路?” “我们不走浮桥。”江鼎指了指地图上那片标着红色的危险区域——阴山背面的“死亡冰谷”。 “我们走这儿。” 李牧之脸色一变:“那是绝地!常年积雪不化,而且地势险要,战马根本过不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