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通讯器里只有“滋滋”的电流声,像无数只小虫子在耳边爬,没有任何回应。庄羽又换了三个备用频道,反复呼喊,依旧得不到半点回音。 杨锐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把拿过通讯器,亲自对着麦克风大喊:“零一零一,我是杨锐!蛟龙一队在伊维亚三号山路遭遇情况,请求通讯支援!是否收到?请回话!” 喊了足足一分钟,通讯器里还是一片死寂。山路上的信号本就薄弱,现在突然中断,要么是受到了强电磁干扰,要么是前方的通讯基站已经被叛军破坏——无论哪种情况,都意味着危险正在逼近。 车队暂时停滞,张北行推开车门走下车,凛冽的山风裹着黄土扑面而来,吹得他的战术服猎猎作响。他朝着四周望了望,眼前是一片荒凉的黄土地,土坡上连棵像样的草都没有,只有零星的灰褐色岩石散落着,像一张张狰狞的脸。远处的群山联绵起伏,山体陡峭,沟壑纵横,这样的地形简直是为伏击量身定做的——敌人藏在山顶的岩石后面,既能用迫击炮覆盖路面,又能用狙击手封锁关键位置,车队一旦进入射程,根本无处可逃。 “不对劲。”张北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手枪。 就在这时,“咔——”一声极其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从西北方向的山顶传来。那声音很轻,夹杂在风声里几乎难以察觉,但张北行的耳朵却瞬间竖了起来——那是迫击炮炮架展开时,金属部件摩擦发出的声音! 他的脸色骤然一变,猛地转身对着车厢里的队员们怒吼:“所有人立刻下车!躲到路边的沟壑里!快!” 队员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多年训练养成的本能让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红细胞的何晨光、徐天龙率先跳下车,动作敏捷地扒着路边的土坡滑进沟壑;蛟龙的队员们也纷纷扶着侨民下车,指引着老人和孩子躲到岩石后面。侨民们虽然慌乱,但在特战队员的安抚下,很快就安静下来,紧紧贴着土坡,不敢露头。 电光火石之间,“咻——!”一声尖锐的呼啸从天空传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划破空气,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 杨锐抬头一看,瞳孔骤然收缩,对着还在车边迟疑的几名侨民大吼:“是迫击炮!快躲起来!” 话音未落,一颗黑色的炮弹从远处山顶抛射而来,带着刺耳的尖啸,“轰!”的一声重重砸在一辆装甲车的底盘下。剧烈的爆炸声瞬间撕裂空气,火焰和黑烟像蘑菇云一样冲天而起,装甲车的车身被直接掀飞,像个破烂的铁皮盒子一样翻滚着砸在地上,“哐当”一声撞在岩石上,彻底变形。里面的伊维亚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火焰吞噬,车厢里很快就没了动静。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迫击炮炮弹接连落下,密集的爆炸声在山路上回荡,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一辆辆装甲车在炮火中被撕得四分五裂,金属碎片和碎石像暴雨一样飞溅,车身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遮住了半边天空。 侨民乘坐的大巴车更是没能幸免。一颗炮弹直接击中车身中部,“轰隆”一声巨响,大巴车的车身被拦腰炸断,玻璃碎片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四处飞散,座椅残骸和行李箱从断裂处滚落。车内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有孩子的哭喊声,也有大人的哀嚎声,但很快就被更密集的炮火淹没,只剩下燃烧的车身发出“噼啪”的声响。 幸运的是,张北行的提前预警让大部分队员和侨民躲过了一劫。红细胞和蛟龙的队员们躲在沟壑里,看着外面的火海,脸上满是凝重。飞溅的弹片划伤了几名队员的手臂,鲜血顺着伤口渗出,染红了战术服,但他们只是简单地用绷带缠住,就立刻端起步枪,警惕地盯着远处的山顶。 张能量躲在一块大岩石后面,刚想探头查看情况,一只沾满鲜血的断手突然从空中飞来,“啪”的一声掉在他面前的地上,手指甚至还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是他第一次在真正的战场上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比训练场上的模拟对抗恐怖百倍。他紧紧咬着牙,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双手死死地攥着步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