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究竟想干嘛?-《北宋:我真的只想被贬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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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什么?”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艳俗的绸缎袍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又没动手打人。”

    “至于吗?”

    他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嗤笑。

    “一群胆小鬼。”

    没人也好,清净。

    跑了更好。

    ......

    夜色像是一口倒扣的大锅,把整个汴京城罩得严严实实。

    樊楼门口那盏巨大的红灯笼,在风里晃了晃,把“樊楼”两个金字照得忽明忽暗。

    大厅里那一嗓子“给我找个头牌来”,就像是往平静的湖水里扔了一块巨石。

    水花还没落下去,涟漪就已经撞开了汴京城的夜色。

    几个平日里就在樊楼周围趴活儿的闲汉,听了这信儿,眼珠子一转,撒腿就往各个府邸跑。

    紧接着,皇城司的探子也动了。

    几匹快马踩碎了御街上的月光,马蹄声急促,像是敲在人心口上的鼓点,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滚去。

    皇宫,后苑。

    这里没有樊楼的喧嚣,只有虫鸣和远处更漏的滴答声。

    一座暖阁内,烛火通明。

    赵顼斜倚在软塌上,身上只披了一件素白的单衣,手里端着一只玉盏。

    他对面坐着一位身着薄纱的妃子,正剥了一颗葡萄,要往他嘴里送。

    赵顼张嘴接了,葡萄汁水在嘴里爆开,甜得有些发腻。

    他眯着眼,嚼了两下,心情颇为舒畅。

    忽然。

    “官家!官家!”

    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从暖阁外传来。

    赵顼被这一嗓子吓得手一抖,手里的玉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那妃子也吓得花容失色,手里剥了一半的葡萄滚落到了地毯上。

    赵顼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脸上的惬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坐直了身子,对着门外喝道。

    “喊什么!进来!”

    门帘被人猛地掀开。

    一阵风灌进来,吹得烛火一阵乱晃。

    赵顼的贴身内侍,入内内侍省都知张茂则,平日里最是沉稳的一个人,此刻却跑得气喘吁吁,帽子都有点歪了。

    他一进门,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官家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惊驾!”

    赵顼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单衣,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什么事?天塌了?还是辽人打进来了?”

    “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自己去慎刑司领板子!”

    张茂则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声音哆嗦着。

    “回官家,没……没塌,辽人也没来。”

    “是赵野!赵侍御!”

    听到这个名字,赵顼愣了一下。

    他皱着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一些,重新坐回软塌上。

    “赵野?他又怎么了?”

    张茂则咽了口唾沫,似乎对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他抬起头,看了赵顼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赵侍御他……他在樊楼。”

    “樊楼?”

    赵顼笑了。

    “这小子发了财,去吃顿酒也是常事,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他在樊楼大厅,当着几百号人的面,拍出五十贯钱……”

    张茂则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了赵顼的耳朵里。

    “他说他要找姑娘。”

    “还点名要那个……那个头牌苏苏。”

    “还说……还说让苏苏去大厅中间陪他。”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张茂则把头磕在地上,声音发颤。

    “赵侍御穿了一身艳俗的商贾衣裳,在大厅里叫嚣,说他不差钱。”

    “有伙计劝他去包厢,被他骂了回来,说去包厢那是做贼。”

    “他还把鱼袋砸在桌上,亮明了身份,说谁敢不给他面子。”

    赵顼听完,整个人都僵住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眨了眨眼睛,伸手掏了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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