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板子、枷锁与一线生机-《无限白粥,我成了大贤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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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头在极致的痛苦中变得支离破碎。现代社会的道德观和法律观,在这古老的刑杖下,被砸得粉碎。

    不知过了多久,计数声停了。

    他像一滩烂泥一样从长凳上滑落,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下半身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有一阵阵灼烧般的剧痛提醒着他还在活着。

    意识模糊间,他感觉自己被拖动着,沉重的木枷套上了脖子,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然后被扔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

    霉味、屎尿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地上只有一些发霉的稻草。他趴在那里,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身后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

    绝望,如同牢房里的黑暗,彻底吞噬了他。金手指?无限白粥?在这冰冷的律法和暴力面前,可笑得像是个拙劣的笑话。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无声无息,像路边那些饿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人影提着盏昏暗的油灯走了进来。是那个抓他的班头,姓王。

    王班头蹲下身,油灯的光照在林墨惨白汗湿的脸上。他看了看林墨血肉模糊的下身,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你说你……读过大书的人,怎么这般不识时务?”王班头的声音压得很低,不同于白天的凶狠,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世道,是你能逞英雄的?”

    林墨艰难地抬起眼皮,看着他,说不出话。

    “私自赈灾,往小了说是扰乱秩序,往大了说,就是收买人心,图谋不轨!上面的老爷们,怕的就是这个!你粥施得越多,就显得他们越无能,越可恨!你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王班头语气里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嘲讽,“况且,你哪来的粮?说不清来历,不是贼赃,就是妖法!哪个罪名你都担不起!”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罐,打开,一股刺鼻的药味弥漫开来。

    “看你像个读书种子,心也不坏,就是蠢了点。”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给林墨涂药。冰凉的药膏接触到伤口,带来一阵刺痛,但也奇异地缓解了一些灼热感。

    林墨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

    “我年轻时也读过几句书,知道‘仁心’二字怎么写。”王班头自嘲地笑笑,“但这世道,光有仁心,会死得很快。你小子运气好,赶上老爷懒得深究,也赶上……我还没完全黑了心肠。”

    他快速涂好药,又塞给林墨一个硬邦邦的粗粮饼子。

    “枷号三日就免了,你这身子,扛不住。明天一早,我就说你伤重不治,扔去乱葬岗了事。你……好自为之吧。伤好了,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别再犯傻了!”

    王班头说完,提起油灯,匆匆离开了牢房,留下满心震惊和混乱的林墨。

    疼痛依旧,绝望稍减,却混入了更深的迷茫和寒意。

    原来……是这样。

    救人,不仅仅是拿出粮食那么简单。它触动的,是这个时代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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