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真是个好孩子。”李母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她,眼底的欣慰几乎要漫出来,随即拍了拍李景隆的肩膀,“这般好的媳妇,你可得好好疼惜。” “孩儿一定会的。”李景隆笑着应下,转头看向袁楚凝时,眸子里盛着化不开的温柔。 “行了,就送到这儿吧。”李母挥了挥手,目光落在袁楚凝缠着纱布的脖颈上,语气添了几分关切,“楚凝还有伤,赶紧带她回去歇着,别受了风。”说罢便在管家枫伯的陪同下,慢悠悠往自己院里去了。 目送李母走远,李景隆才转过身,正对上袁楚凝带着几分局促的目光。 “人不是我叫来的。”她急忙解释,指尖下意识绞着袖口,“我是怕你下手太狠,闯出祸来不好收场,想着去大房院里拦一拦,谁知半路就遇见了母亲。”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里的笑意像浸了蜜:“可惜还是去晚了,你都已经动手了...” 那点藏不住的雀跃,分明是扬眉吐气后的轻快。 “便是你叫来的,我也欢喜。”李景隆笑着摇头,伸手牵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得让人安心,“记住了,往后受了委屈,不许一个人扛着,定要告诉我。” 袁楚凝用力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口暖融融的,像揣了个小暖炉,那种踏实的满足感,是她嫁入李家这些年从未有过的。 她偷偷抬眼望他,只觉得如今的夫君,与从前那个疏离冷淡的模样判若两人,方才他为自己出头时的模样,至今想起时仍让她心跳如擂鼓。 晚膳后,红烛摇曳映着窗纱,帐幔轻垂间满是缱绻。 待夫妻二人歇下时,窗外的月光已爬上雕花窗棂。 一番云里雾里后,李景隆披衣起身,径直往文渊阁去了——他知道,锦衣卫那边的消息,该有结果了。 ... 三楼书房里,李景隆正临窗而坐。案上摊开的不是寻常典籍舆图,而是一副楚河汉界分明的棋局,黑白棋子交错间,他正左手执黑、右手执白,独自对弈。 左右两只玉壶静静立着,左首碧螺春蒸腾着袅袅热气,右首竹叶青泛着琥珀光泽。 茶润心,酒怡情,倒像是将这波谲云诡的世事都浸在了杯盏里。 福生垂首立在门边,玄色劲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昨夜那场刺杀过后,晚枫堂早已如铁桶般戒备森严,除了国公府带来的护卫,李景隆还从锦衣卫调来了萧云寒的心腹。 都是些擅离职守也无人察觉的暗线,藏在暗处的眼睛比檐角的夜枭还要警醒。 经过一日一夜的搜捕,潜伏在京都的燕逆杀手已被悉数缉拿,连人带证物都送进了大理寺。 当朝国公、前南军主帅在京遇刺,这等大事由不得大理寺不上心。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出半日便传遍朝野,李景隆遇刺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恰是他想要的局面。 这正是造势的关键一步,环环相扣的布局里,那些关于他谋逆的流言,终将在这场“受害者”的戏码里不攻自破。 “少主,人到了。”福生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扰了案上的棋局。 李景隆唇边漾开一抹淡笑,执起左首的茶盏,凑近鼻尖轻嗅。 清雅的茶香漫入肺腑,他浅啜一口,回甘在舌尖漫开时,眼底已多了几分深不可测。 第(2/3)页